隻見皇上摒退了娘娘內殿外的女官內侍們,竟一腳踹開了寢殿的門,把一張藥方甩在了娘娘麵前。
娘娘隻著單衣,站在皇上麵前,先是愕然,待望見那張藥方時,臉上的神情卻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也沒說別的,隻輕輕問了一句“你知道了?”
“是,朕知道了,難怪你昨晚說不允許自己懷上朕的孩子,原來竟是這麼回事,好你個宮璃落,你戲演得不錯啊?你就這麼不想和朕在一起,不想要朕的孩子嗎?”喃喃的開口,秦辰的表情傷痛到極致,望著璃落的眼神,就連周圍的人看了都不忍心。
“陳安,傳旨給何清,讓他領三千禁衛軍,給朕將承乾宮團團圍住。”冷冷的一揮衣袖,秦辰沒有再看璃落一眼,轉身吩咐完陳安,便領著趙奇離開了內殿。
秦辰才剛剛走了一會,何清便領著三千禁衛軍密密麻麻的圍在了承乾宮外,錦衣衛和龍騎尉的統領,副統領此刻也全守在了外殿。
而宮內一大早便也議論開了,都在猜測著貴妃因為什麼事情觸怒了皇上,才被軟禁了起來。知情的人嘴都被堵死了,張太醫,陳安,趙奇,連同浣紗和小鄧子,都被下了嚴旨。
嬪妃無旨而用避孕的藥物,這是死罪,還要株連九族的,此事被封鎖的嚴嚴實實,誰都不敢傳出去一星半點。自此,秦辰便真的再沒有駕臨承乾宮,宮中現在都開始猜測,貴妃失寵了。
“這樣也好,讓娘娘好好靜一靜,想一想。”浣紗拉了小鄧子出去,方感歎道。這幾日,眼看娘娘心裏不再像前幾日那樣煎熬,脾氣也平和穩定了許多。每日看書寫字,閑暇時做些針線玩,笑容也多了些,未嚐不是好事。
“娘娘對陛下,真真是鐵石心腸。”小鄧子想起那日晚上皇上那絕望痛苦又憤怒的眼神,也不由感歎著說。
“這我瞧倒是未必,你怎見得它就不會峰回路轉呢?”浣紗抿嘴一笑。璃落每日的衣衾被褥都是她收拾的,這幾日清早去服侍,天天卻都見到,沉香枕上有著淚痕。時深時淺,但每日都有,也足見陛下不是一廂情願了。娘娘不是那種會在意榮華富貴的人,既然流淚,必也是因為傷了陛下的心。
“那我們要不要將璃妃娘娘逃離死牢的消息告訴娘娘?”望著浣紗,小鄧子躊躇著問道。
“這倒不必,娘娘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咱們還是不要再拿這種事來煩她了。”淡淡的開口,浣紗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憐惜。璃妃娘娘在行刑前一刻從死牢中逃出,宮中早已傳開了,承乾宮是因為被禁衛軍圍著,所以消息才沒有及時的傳進來,但小鄧子和她每日去向皇上報備娘娘的情況,自然是知道的。
上京郊外別院,依舊是滿院的夕顏花,迎風招展,緋紅雪白,煞是好看。樹下,負手而立的男子,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身後兩步外的男子,黑衣著身,神色嚴峻。
“主子,逐月已經順利逃出了死牢。”黑衣人的聲音恭謹的響起,卻帶著絲絲的躊躇。
“有什麼話直說就是,這樣的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性格?”沒有轉身,白衣男子的聲音似有若無。
“隻是她並沒有按我們說的做,也沒有接受我們的幫忙,她,她是自己逃出去的。”微微沉凝了下,追風如實說道。
“這個死牢修建於父皇在世之時,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她是怎麼逃出去的?”眉角輕挑,秦昊轉身望著追風的眼睛,淡淡的問道。
“屬下已經去調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隻是逐月是無雙老人特意訓練出來的,定是有過人的才華,往日是我們小瞧了她。”思慮再三,追風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