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的建築,加上現代的建築,也別有一番滋味。
隻是,有一件事聽令藍月涼感傷,好大不好竟然碰到同來城隍廟的韓一白以及其漂亮無以複加的楊璐溪小姐。
這似乎是最令藍月涼感到晦氣的一件事。
楊璐溪,她打第一眼看去,就不喜歡。不是因為她是韓一白的女朋友,而是她給她的感覺,令她非常不喜歡。她打心眼裏,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
人最痛苦的一件事,莫過於你討厭的人在你麵前,你還得對著她強顏歡笑,裝作很熟悉的樣子。
可是,明明很不熟悉的幾人,卻要違心在一起呢,即使她實在不想去了解啊,心裏也得跟明鏡一樣亮堂。
她抬眼,眼尾掃到韓一白對她示好的目光,快速回了一個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回送給他,順帶著偷搗了下表情冰冷的洪泰陽,“我們不要打擾人家約會了,我肚子有點餓了,去吃東西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麼?”洪泰陽幾近寵溺的回答,冰涼的目光溫柔如水,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緊抿的唇角勾勒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灌湯包剛吃過了,不知道唉,你奶奶手藝太好了,這兩天幾乎吃遍了S市的特色,一時不知道吃什麼?”
“嗯,看出來了,你比來之前胖了一點點。”洪泰陽視若無人,揚起唇角,冰冷的俊顏,此刻如融化的冰雪,幻化成一朵朵嬌豔的花朵。
兩人巨是一震,在他們的印象中,眼前的男子從來都是驕傲、冷漠、唯我獨尊,性格淡然冰冷的男人,他們甚至認為,他就是天生的王者,從來不屬於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為任何人所改變,更不要提會溫柔如水的對待一個很一般,甚至普通到塵埃裏的女人。
可,眼前的男人確確實實是他,是他洪泰允。他寵溺的語氣,溫柔的目光的確正在為一個女人展現。
他的眼神明明暗暗,轉瞬視線停留在藍月涼粲然的目光上,不隻是那裏出了問題,荒蕪的殘顏像是一片沙漠,一望無際。
楊璐溪的臉色比出門之前烏青幾分,韓一白漠然掃過,十指緊握藏在衣袖中,韓一白打斷當眾調情的兩人。麵上一派溫和,“不如一起吃吧,正好我和璐溪還未吃晚飯,我們正打算去穹主題餐廳,你們也一起吧。”
“啊,不要了吧,你說呢洪泰陽,嗯?”藍月涼失聲,要她和舊時的情人和舊時情敵吃飯,那還是殺了她吧,本想著兩人稍微做戲,就能讓兩個晦氣鬼自動走人,誰知……韓一白果然是韓一白,不僅不識相走人,竟然好死不死提出這麼一個可怕又可恨的提議。
“看,既然我女朋友都發話了,就不打擾你們約會了。”洪泰陽難得好脾氣攤攤手,一副我是妻管嚴,任卿差遣,逗得藍月涼忍俊不禁,在一旁趁那兩位不注意掐的洪泰陽眉毛直跳。
“這麼不給麵子,藍月涼同學,一起去吧。”這話他是對著藍月涼說的,那眼神裏似乎盛載著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她仿佛一下回到了那年冬天,那個明媚帥氣的少年,當時也是這般的語氣對自己說,這樣可以了嗎?
她的心尖咻地劃過回憶的長湖,那裏是一條還未完全結好的痂,就這麼被人生生揭起,好疼,如十八歲的那年,心是被熱鐵滾石滾過辦灼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