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將一支紅玫瑰遞到妻子眼前,“諾。”
李雲帆看看丈夫,接過那支花,問道:“今天什麼日子,怎麼父子倆都送起花來了。”
顧亦涼挑眉,看看妻子手中那束紅玫瑰,卻對顧念道:“臭小子,你沒事溜須我老婆做什麼?嗯?”
顧念扁嘴,“你天天工作那麼忙,我媽每天被你忽略,我得替你讓你女人開心啊!對吧,媽?”
顧念一轉身走了。
顧亦涼嘴角一抽。
回過身來,他妻子仍然坐在那兒,但美麗的眼睛裏卻似蒙著一層迷霧似的憂鬱。
“你怎麼了?”
顧亦涼有點兒擔心。
李雲帆卻笑笑,“沒什麼。我去把花插起來。”
她起身向臥室走去,顧亦涼也拔腿跟了過來。
大衣被掛在衣架上,顧亦涼走向他站在床頭插花的妻子。
“你好像有心事啊!”
他從她身後探過頭來。
李雲帆將玫瑰花插在瓶子裏,手指有些微的僵硬,卻仍隻是笑笑道:“夏紋和王江兩口子去首都來著,夏紋中午還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過去,我正在福利院呢,她和星月去逛街了。”
顧亦涼皺皺眉:“真是女生外相,你女兒這還沒結婚呢,就陪著公婆,不要父母了。哼!”
說完,很惱火地出去了。
李雲帆:……
手機響起鈴聲,李雲帆拾起接聽。
一道似曾相識的女人聲音傳入耳中,“宋美景,不,你現在應該叫李雲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想不到吧,三十多年了,顧亦涼還沒有放下我,昨天他還抱過我……”
李雲帆心髒跳得厲害,想都沒想地將手機掛斷。
她想起昨天下午的一幕。
她從江南舊事出來,心血來潮想去看看丈夫工作的地方。因為兩家公司都在寫字樓林立的朝陽大道上,驅車幾分鍾就到了。
將車子在顧氏大廈前停下,她走了進去。
幾名漂亮的前台小姑娘很禮貌地向她鞠躬問好。她含笑頷首,並問,“顧先生在吧?”
幾個小姑娘看起來神情明顯有些緊張,“在的,顧太。”
一個小姑娘回道。
李雲帆便乘電梯上樓,電梯直達最頂層,顧亦涼辦公室所在樓層。電梯出來不遠便是顧亦涼辦公室,李雲帆抬手去叩門,
“涼哥……”女人嚶嚶地哭泣聲辦公室門微敞的縫隙中傳出來,驀地撞進李雲帆的耳朵。
她揚起的手腕倏然停在半空。
這聲音太熟悉了不是嗎?即便過了三十多年,這聲音還依然如昨的刻在她的腦子裏。
此時,她聽見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便轉身離開了。
她很怕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會看到讓她心涼的一幕。
李雲帆身形匆匆進了電梯,就這麼離開了。
喬安,三十多年了,她就如一條吐著信子的蛇盤踞在她的記憶的角落裏,此刻又轟然出現在她眼前。
三個月前,喬安出獄了。
“雲帆?”
顧亦涼清潤的嗓音傳來。
李雲帆轉身離開臥室。
客廳裏,顧亦涼剛剛放下手機,神情柔和,“嘟嘟發消息過來,說要到這邊過寒假呢!”
李雲帆笑笑,“是嘛,太好了。”
顧亦涼:“嗯,女兒還不如外孫靠譜啊!”
一邊說,一邊撥打顧星辰的手機。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顧星辰清美的聲音傳過來,“爸爸?”
顧亦涼:“嘟嘟說要到這邊過寒假呢,你們沒什麼意見吧?”
顧星辰,“當然沒有。”
顧亦涼:“子謙呢?”
顧星辰沉呤,顧亦涼一聽便知道,代子謙不同意嘟嘟過來。
“別給孩子那麼大的壓力,嘟嘟還小!”
顧亦涼結束了和女兒的通話,改打女婿的手機。
對方在鈴響十幾聲後接聽。
“爸?”
他子謙聲音清朗好聽。
顧亦涼:“我和你們媽媽都想嘟嘟了,能不能讓孩子寒假到這邊來住幾天?”
代子謙站在肯辛頓宮自己的辦公室裏,雙眉微斂,“爸,是不是嘟嘟跟您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