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其實很容易理解,但是總有那些完美主義者不願意接受,在盡力否認黑暗的存在。
何建勳曾經也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不過今天帶給他的震撼太大,絲毫不下於見到敖靈蓉跳井的那一次。雖然不能說他一直是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好學生,但對世界的觀感依舊來自更多表達真能量的東西,實在無法想象那些看似正義的一麵,其實虛偽的隻是一張薄皮,輕輕一揭,便能看到下麵的膿瘡和蛆蟲,散發著熏人的臭味。
自己真的是太無知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對於自己無知的評語,敖靈蓉似乎說過,而這位林錦花隻從眼光當中流出的鄙視之意,便知她對何建勳的看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世界很複雜
整個人世其實都是江湖
誰闖江湖闖的好,誰就是勝利者。
三樓似乎便是此樓的最後一層,這裏雖然也有很多房間,但是大都關著燈,一片黑暗,也很安靜,一樓二樓的噪雜聲從這裏聽去已不是很清晰。在樓道的盡頭,有一間房亮著燈,房間的門開著,一條佝僂著背影的人正站在門內。
何建勳初時還以為這也是一個孤兒,且可能有身體殘疾並年歲較大,誰知林錦花已開口叫道:“金阿婆。”
佝僂著背影的人聽到呼聲,馬上把頭轉了過來,一個沙啞的婦人聲音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林白矖使,這麼晚了這麼還到老太婆這裏來?”
林錦花似乎和這個人很熟,輕笑著說道:“當然是有事情而來的,你身為這一方的執事,自己的手下被人刺成重傷,怎麼能不聞不問,一直躲在這裏呢?”
“有白矖使出馬,好像用不著我這個老太婆。老太婆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這些事當然要讓你們年輕人去做。”
“隻能怪我運氣不好了,正好經過這裏,不得不過問一下了,金阿婆別怪我狗捉耗子便好。”林錦花一邊說著一邊已來到了那位金阿婆身前。
何建勳這時候才看清眼前這位佝僂著身子的人的確是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婆了,麵上皺紋已極多,看年紀都快是七八十歲的人了,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她總是裂開著嘴,嘴裏麵金光閃閃的,似乎嵌著金牙,難怪林錦花要叫她金阿婆。
“不會怪的,省的我四處走動,高興還來不及。那麼白矖使有沒有查出什麼來呢?”金阿婆雖然是在和林錦花說話,但是兩隻看似渾濁的眼睛卻射向了何建勳,似乎有點奇怪這裏居然還會出現第二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