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趕不走我的。聽話，不要在動用你的靈力。”衛煦提著儲物袋，步步接近沈霏，在她緊張的神情中，把碎片堆倒在裂隙邊緣上。
那些裂隙強大的吸力，立刻把這些輕質量物體拉入虛空，那道危險的黑色裂縮短了幾毫。衛煦見此有效，馬上往後跑去，離巢穴洞口最近的那片涵洞處，更堆積滿沈霏砸出了的碎片。
“你是不是傻，你身中那種奇毒，人比紙脆。我又不能大用靈力，你我共困此處，我倒是無所謂了，你隻怕活不過百年！”修士經絡被鎖死，久而久之便會萎縮，到那時衛煦恐怕連凡間江湖二流遊俠都比不上。
因為，衛煦的骨齡已超過四十了，四十歲放在修真界是毛頭小子，在凡間卻是老大叔。
“隻要你控製得好，我隻有辦法在這裏活下來。”衛煦身影消失拐角，隻餘低沉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滾吧，我不想和你一塊呢！學學你‘從前’，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我這歪脖子樹上。”沈霏看著那滴落在地麵，折射暗淡水光的血液，淚霧莫名在雙眼泛起。
強行使用法術，縮地成寸返回的衛煦，抹掉嘴角血跡，氣笑勾起唇。
“霏兒，你連這個都知道呀。可惜我現在三千弱水，隻想取一瓢。”
“啊呸，你這種話對每一個都是這麼說的，信用值為零，尤其是你那什麼小師妹。趕緊走吧，我不吃這套。”既然大家都掀開了謎底，沈霏幹脆破罐破摔。
“嗯，這你就記錯了，哪怕是‘從前’，這種話我連對小師妹都沒說過。而且，將來也不會再有小師妹。”衛煦走到她麵前再倒下一堆碎片。
確實，上輩子見識的人中，唯一讓他心動感覺的，便是與他同門的小師妹。傳言她也是沈淩私生女，但直到沈淩死亡那刻，他都不知真相是何。她到底是沈淩監控他的道具，還是真正善良的人。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所以霏兒，你是不是該賠我一個。”衛煦有些玩味地笑起。
“又又關我什麼事，我也是受害者啊，而且我是個女修好嗎？”沈霏頭都大了，她自己都光棍一條，上哪兒找個私生女賄賂男主。
“正好呀，你自己就夠了。”衛煦把那堆碎片往最接近沈霏的裂隙踢去，立刻就轉身繼續重複這項工作。
隻是路上遺落的血滴越來越多，燃血丹的藥效在破壞他的五髒六腑。
那藥的後遺症，痛若萬箭穿心，卻絲毫沒讓他停住步伐。
“……厚顏無恥之徒……我才不會賠呢。”沈霏擦掉眼角的淚，對著衛煦的背影大喊。然後減少靈力量，僅僅足夠自己飄起來，縮起身子與空間裂隙群製造的引力亂潮對抗，往一旁還沒被啃噬的巢穴飄近一點。
小心地注意著四周，不引起裂隙的生長，抽出長槍法器，用蠻力攻擊那堅硬的蟲巢，濺起的碎片塵埃立刻被裂隙引力拉走。
他們這樣的合作，似乎能看到短期內逃出裂隙牢籠的曙光。
兩人相視一眼，誰也不勸誰，低頭努力。
而此時，那已被當作死人的巫雨珂，竟拖著半邊身子，從蟲巢通道衝出來。
把衛煦遺落在地麵的鮮血一掃而空。
被雷電劈得欲斷的脖子，立刻恢複了一絲筋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