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從就能看見一些正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可是她卻時常分不清自己看到的是人還是鬼。她對著空氣談話,被狂風追著跑,被一團影子亂咬,在別人眼裏竟全是瘋子的行為。所以除了父母,沒有任何人可以接納她,父母死了,她也就離開了原來的住所,出來尋找送了人的哥哥。
娘臨死前,告訴她如果找不到哥哥,就算找到那位養鬼的先生也好,因為他會相信她能看見鬼,才不會把她當瘋子看。
除了那個紅袍男子對梁景充的血液無動於衷外,其他幾個像是得了稀世珍寶一樣端著杯子,不停地舔舐,直到那杯子被舔得幹幹淨淨,才飄出門去。
“沒出息!”紅袍男子看著幹淨的杯子,鄙視地罵一句,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轉臉語重心長地,“照你這樣喂養他們,也活不過十年了,我看你還是早點娶個媳婦生個崽子,讓他接你的班兒,不然等你死了,這些家夥沒得吃了,一股腦跑出去害人,那你們家幾代人的心血可就功虧一簣了。”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梁景充把杯子一一收起來放回原處,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畫畫。
“你這是在想辦法嗎?”紅袍男子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筆,“你畫個畫像把鬼招來了,還不得拿命養活?”
“那要不你去陳家和那位商量商量,讓她別再害人趕緊走?”梁景充皺著眉頭問他,突然瞟到離歡這邊,稍稍一怔。他剛剛割血喂鬼,又旁若無人地了一堆怪話,完全把這個女孩兒給忘了。看見她呆滯的表情,趕緊回憶自己有沒有了什麼不該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但是,好像晚了。
“我這樣子就算了,”紅袍男子也跟著他看過來,“要我看呀!你就把這個丫頭娶了,讓她給你生個崽子,幫你分憂才好。”
“……”離歡詫異地盯著這兩個奇怪的人。
“我又不是你!”梁景充冷冷地諷刺道。
“我?”紅袍男子略微露出一絲得意,“我也不是你,眼看就要死了,卻連個女人都沒碰過,想當年我身邊美女如雲……”
“要不是你到處拈花惹草,也不至於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梁景充冷嘲道,“還穿著一身紅袍,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風情萬種的新郎官啊?要是我的話,脫不下來這身衣服就撞死在南牆上!”
“你……”紅袍男子一時氣急,抓著毛筆在梁景充的畫上胡亂添了幾筆,然後甩袖離去。
離歡看了一場並不怎麼懂的戲,但還是被梁景充一臉嚴肅的鬥嘴逗樂了。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完全沒有要停的跡象。因為雪的緣故,雖色已晚,但屋子裏不點燈也不是很暗。
離歡看著眼前這位少爺,頭束玉冠,長發垂腰,玉麵玲瓏,一襲白衣披身,正襟危坐在桌後揮筆作畫,似乎領悟了適才他們之間的談話,不禁紅了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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