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相信這事和他有關係?”熙銘看著佑燦離開的背影,躊躇著問道。
“怎麼,你發現了什麼疑點?”尹妃輕輕擦拭著沐言額頭上的汗,她此時隻覺身心俱疲,她已經受不了欺騙和背叛了,有了一個米宓已經夠了。
熙銘沉思了一會兒:“我是在赤羽堂的一個秘密聯絡基地找到的佑燦,他當時被下了赤羽堂的迷魂散,渾身無力倒在地上,我把那三個人解決了之後他讓我把解藥帶回來,自己卻不肯跟我回宮。我想他是害怕見到你。”
“因為心虛?”尹妃嘴角微挑。
“不是心虛,我敢斷定,佑燦是被人陷害的。”熙銘眸光十分堅定,篤定地看著尹妃。
沐言此時悠悠醒轉,聲音還是虛弱沙啞,他低聲喚了一聲:“陛下......”
尹妃握著沐言的手:“怎麼樣,你可好些了?”
沐言費力地笑了笑:“我沒事了,多謝陛下。”
尹妃指了指熙銘:“別謝我,是熙銘找回來的解藥。”
沐言的目光落在了方才裝藥的小瓷瓶上:“陛下,佑燦他真的是無辜的。”
“你剛剛醒過來,還是好好休息,別老想著這些事,我會好好處理的。”尹妃不想讓他憂思過多,影響恢複。
沐言輕輕搖頭:“不,陛下,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和佑燦交過手,深知他的武功路數和功力深淺,襲擊我們的那個人,雖然有一張佑燦的臉,但絕對不是他,那頂多是江湖上的易容術。陛下,如果我沒猜錯,這件事還是和赤羽堂有關係,陛下是要徹查,但不是去查佑燦是否無辜,而是要去查赤羽堂還有哪些餘黨。”
“可是......那把凝澗劍......”尹妃沉吟了一會兒,突然一絲靈光閃過,“對了,欲蓋彌彰!佑燦如果真要殺你們,用什麼兵器不好,非要是那把凝澗劍?他明知它的劍傷獨一無二,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我是他下的手?”
熙銘點點頭:“陛下說的沒錯,往往越是證據確鑿就越是可疑。”
尹妃歎了口氣:“可是我還是不能放佑燦出來,那些人既然對佑燦下了手,就是想把他牽扯進來,此時我越是表現得對佑燦起了疑心,那些人就越以為達到了目的,他就越是安全。更何況,他少出門一定是有好處的。”
尹妃轉頭對熙銘說道:“至於佑燦那邊,你有空就偷偷去看看他,把我的話告訴他,讓他稍安勿躁,就當是休息幾天,等我把幕後主使挖出來,一定為他昭雪。”
佑燦得知了原委,心頭也是暖暖的,隻每日安心在自己宮裏陶冶情操,熙銘有時會從外頭帶來尹妃給他的蘇煥新做出來的美食,與他談天說地,日子過得也是舒心愜意。
尹妃那邊,她從任氏五兄弟的屍體上和他們的藏身之處搜出了幾個用來綁在信鴿腿上的信筒,尹妃於是命穎兒帶著幾個心腹日日守在那裏,果然有一天,一隻信鴿從窗外撲騰著飛了進來。穎兒在它的腿上綁了一個空信筒,把鴿子放了出去。
尹妃緊緊攥著手中的信,幾乎要把它捏碎一般,惡狠狠地拍在桌上:“立刻率你麾下所有禦林軍,包圍將軍府,一隻螞蟻都不許給朕放出去!”
米宓平靜地坐在正堂,禦林軍包圍了她的府苑,下人們嚇得直哆嗦,隻有她端坐在那裏,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尹妃的鑾駕落在將軍府門口,她隻帶著穎兒一個人走了進去,米宓抬頭看到門口那身金燦燦的龍袍,從容起身拜倒:“臣,參見皇上。”
尹妃向前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離米宓遠遠的,神色冷漠而鋒利:“米將軍好悠閑。朕聽聞將軍府有貴客到訪,怎麼,聽說朕要來,竟嚇跑了不成?”
米宓神色一滯:“臣被軟禁在此,樹倒猢猻散,哪裏還有什麼貴客,皇上說笑了。”
尹妃冷笑一聲:“好啊,既然米將軍如此說,朕就給你講個故事,故事講完了以後,還請米將軍把貴客請出來與朕一見,如何?”
“桓佑燦行刺邊沐言和譚汐澤不成,他帶的刺客全部殞命,朕命下人搜了他們的屍體以及赤羽堂的秘密聯絡基地,發現幾樣好玩的東西,米將軍想必是認識的。”
她把手裏捏著的信筒扔到米宓眼前,米宓隻看了一眼,心頭突然掠過一絲不安:“這不過是信鴿腿上的信筒罷了。”
“是啊,可就是這麼普通的信筒,卻讓朕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尹妃故意頓了頓,有那麼片刻的沉寂,米宓幾乎能聽見更漏的滴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