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以馬為家(2 / 2)

這三個女子飛馳到了觀禮台前,突然通身側身從取下掛在馬上的一個籃子,同時飛身站立於馬背之上,伴著鼓樂高揚之音驀然將三個花籃扔出。

粉,黃,紫登時各色花瓣從籃子中飛揚而出,像一場彩色的飛雪乍然而來,而那三個縱馬少女卻在扔出花籃時便飛快地退出了場地,途剩下花雪飄揚。大家正被這漫天飛花吸引,樂聲忽而戛然而止,就在此時,淩冽的破空聲卻驟然響起,幾乎同時,三道白煉之光穿花而來,接著隻聽鐺鐺鐺的三聲響,卻是有三隻白羽箭分別射中了花雪中僅存的三朵白蓮花,將其生生釘在了觀禮台旁的朱紅梁柱上。

令人驚歎的是,三箭竟皆射在花新正中,且力道更是剛剛好,既將三朵白蓮穩穩釘在梁柱上,又不曾傷到花瓣。白蓮花並排盛放在紅柱上,朵朵嬌.豔,引人側目。

這樣的射術,當真堪稱一絕,場上驀然一靜,接著哄然響起一陣喝彩聲,繼而馬蹄大家不由自主地瞧向了箭發之處,卻見不知何時已有一騎勒馬停在了五十步開外的青青草地上,銀馬紅衣,端坐馬上,手挽長弓,姿態飛揚,赫然便是明月公主軒轅紓筠。

感受到眾人投射過來的或驚豔或讚歎的目光,軒轅紓筠揚唇一笑,將手中長弓一揚,猛甩馬鞭,身下馬兒急縱而出,她禦馬疾馳同樣做出或直立,或翻騰,或倒掛的動作來,比之那先前三個女子竟是姿態更嫻熟流暢,紅影若一縷煙霞在銀色的馬背上纏繞,或離或近,那紅影像沾在了馬上一樣,說不出的行雲流水。

在靜寂中,她一騎已到了觀禮台前,一個猛然勒馬,馬兒嘶鳴一聲人立而起,接著卻硬生生停了下來,軒轅紓筠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甩韁繩,單膝跪地,衝上頭英帝和風塵逸揚聲道:“蓮花乃是我蘭蒂聖域的國花,今日紓筠謹以此花祝我蘭蒂聖域和嘯雲聖域能修永世之好,兩國關係能像這蓮花一樣純淨不染,萬代流芳。”

她清脆而明快的聲音落下,當即便響起了層疊不去的喝彩聲和附和聲,高坐上的英帝顯然對女兒的表現很是滿意,朗聲而笑,舉杯連聲道:“好,好,好一個萬代流芳,純淨不染,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英帝說著瞧向坐在身旁不院席案後的風塵逸,卻見他神情淡淡,聞言不過側頭望來,微微頷首,道:“陛下的掌上明珠果然騎術不凡。”

風塵逸的話雖不刻意提聲,可卻低低沉沉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英帝麵上笑容微斂,隨即才哈哈一笑,道:“朕再敬太子一杯。”

軒轅紓筠聽到風塵逸的稱讚聲,雙眼晶燦,俏臉燒紅,心若鹿撞。此刻暮雪也已縱馬默默到了場中,見此她瞥了眼明顯春心蕩漾的軒轅紓筠,眼中一抹好笑閃過。

英帝問風塵逸嘯雲和蘭蒂兩國永世交好怎樣,風塵逸卻轉移了話題,故意舍本求末地隻讚軒轅紓筠的騎術不錯,上位者都怕被人在話語中拿捏中什麼把柄,風塵逸如此左顧言他的,分明這廝野心甚大,來蘭蒂聖域就沒按好心,這白癡公主竟還在做著王子公主的美夢。

上頭軒轅逸筠聽聞風塵逸的話,撫著杯盞的手微微用力,麵上卻笑容輕淺,冷眸掃過台下,將軒轅紓筠洋洋自得,恍惚羞澀的模樣瞧在眼中,又掠過一身淡然唇角微翹瞧著軒轅紓筠的暮雪,他目光微閃,鎖住了暮雪。

同是女子,軒轅紓筠還是長在權利中心的天之驕女,何故敏銳性還不如攝政王府一個被冷落了十多年的暮雪,眼前這個女子她是天生如此聰敏警覺,還是當真梅花香自苦寒。

風塵逸和英帝對飲,下頭兩國官員自然也免不了一番觥籌交錯,女眷公子們也紛紛跟著勸酒暢樂,待上頭英帝和風塵逸重新將注意力投注到賽場時,眾人才赫然瞧見軒轅紓筠身旁已多了個身影。

這個身影自然便是暮雪,她姿態慵懶地騎在一匹通身黝黑的高頭大馬之上,一身淡然,滿目清華。一襲冰藍色的騎裝不像明月公主身上那套刻意準備的銀紅騎裝華麗耀眼,手腕腰際還纏繞著彩帶,縱馬時蹁躚而舞。暮雪的騎裝簡潔利索,上頭甚至連花紋都沒有繡上半點。

可就是這樣簡潔的冰藍色著在這個麵容略顯清冷,神態稍見閑散的女子身上,卻驀然生出一股逼人的華美瑰麗之感來。她座下馬也不像軒轅紓筠的匹銀馬,玉鞍金轡,懸掛金鈴,鬃毛也經過刻意修飾,分開兩邊,追求馬兒奔馳時長鬃毛會像蝴蝶翅膀一樣從兩個方向均勻揚起飛舞。

暮雪坐下黑馬除了必要的轡頭馬鞍外,毫無一點其它負重累贅的裝飾,她那樣慵懶閑散的依在馬上,一手漫不經心地撫著馬兒脖頸皮毛,那馬兒在她安撫之下,眾目睽睽還悠哉悠哉地低頭啃著新鮮野草,怎一個悠然。

而這樣自然隨意的一匹馬和這樣一個懶依馬上的妙人放在一起,那便生動地詮釋了四個字:以馬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