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城再次陷入夢境中。
光怪陸離的夢境像是生了手腳,一點一點的拉著她像是要把她給扯入這一生的噩夢之中。
她睜不開眼睛。
卻是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那種幾近窒息的難受感終於是徐徐的散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分明是帶著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力量,而此刻卻是格外的溫柔。
於是她終於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便對上了風蘭卿已經變得血紅的眼睛。
她怔了怔,卻是很快的就收斂了眉眼間的驚懼和難過,化作徐徐而開的卿零花:“啊,你終於醒了,你這次醒來可是隔了太久了。”
風蘭卿眼前的一切都蒙了一層血色。
他緩緩揚唇一笑。
“有多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風蘭卿便揉了揉她的鼻子,低低的取笑道:“怎麼我隻是又睡了幾天,你這個嘴就這麼甜了?”
花涼城嘴角的笑變得格外的狡黠:“近日來我倒是一直在喝藥,那藥可是苦的很,也便隻有你說的是甜的。不過你都這樣說了,我倒是也不好反駁你,那你便來嚐嚐到底甜不甜。”
說話間她便直接抬起頭。
堵上了他的嘴。
一陣濃厚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花涼城感覺自己的眼角處似乎是不易察覺的滑下來了一滴水來。
她嘴角的笑卻是越來越大。
漸漸的就沒了動靜。
“你看,我的嘴巴這麼甜,我吻到你的嘴巴就這麼苦?”
風蘭卿沒有答話,隻是抬頭對上了她的臉頰,目光落在她染了淚的眼睛上,他感覺心口猛然一窒,卻是黯然的收了一半的笑意,目光緩緩落在外麵。
“今天天氣不錯,我一直躺著也覺得累了。阿城,我們出去轉轉吧。”
“你的身體可受的住?”
“無妨。”
“那便去。”
夏風習習。
宮人一排排的守在二人身邊。
花涼城四處看了看,揮手屏退了一地的宮人,便也隨著風蘭卿坐在了一旁的桌子旁。
花涼城朝著風蘭卿推了推麵前的盤子:“這是宮人送來的經冰水凍過的杏子,我嚐過了,覺得酸甜爽口,你也且來嚐嚐。”
風蘭卿伸手拿了一個,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一時間的不習慣,他頓了頓還是沒把杏兒給放下去,閑適淡淡的抬頭道:“你如今有著身孕,可愛吃它?”
花涼城低低一笑:“自是愛吃。”
風蘭卿便把杏兒給放了回去:“那便留著你吃吧,我剛醒吃不了這麼涼的東西。”
花涼城知道風蘭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卻是沒料到他居然連這冰凍的杏兒也吃不了。
花涼城覺得有些心慌,便當即拍了拍桌子喚來了宮人:“去拿一盤沒凍過的杏子去。”
“是。”
風蘭卿見況而輕輕挑眉:“拿那個做什麼?”
“我吃著好吃便總想讓你嚐嚐。”
風蘭卿無奈的輕聲一笑:“嗯,不過今日這風景不錯,好風好景,我卻是想著喝一杯酒了。阿城,可能拿一杯酒來?”
“好啊。”花涼城揚唇一笑,“你要喝什麼酒,我這便去給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