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一戰,大家都疲倦了。慕莘雪來到二樓雅間,正要關門,卻被一隻修長大手鑽了空子。慕莘雪清冷了聲線:“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房間在那邊。”
司清源手上一個巧勁兒,門就被打開,他側著身子鑽了進來:“我倒是看你這邊親一些。”慕莘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還更親些,借口還能更差點麼?
慕莘雪將門關好,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些總不是好的。轉身時才發覺,司清源這個厚臉皮的竟然已經躺倒在床。
慕莘雪握緊手中閬玨暮雪,靠近床榻,先聽到的,是他清淺均勻的呼吸。司清源閉著眼睛,竟然已經睡著。
慕莘雪緊握著的手掌緩緩鬆開,望著司清源的麵容失了神。
夜色入戶,灑落一地的清輝。輕微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不大不小,卻足以叫慕莘雪驚醒。驀地睜開眼睛,那黑衣人已站在地麵中央。
慕莘雪起身,雙手成掌,擊向那人。兩人均不開口說話,掌風帶著發絲與衣訣,就這麼靜靜過了不知多少招。
夜色靜謐,這小小房間中也恢複了靜謐。兩人均直身而裏,慕莘雪脖頸間,比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慕莘雪在心中暗罵這人竟然不守道義,隨身帶著短匕首。一麵倒是麵色如常,在這黑夜裏,借著月光靜靜看著那人。
不言不語,不溫不惱。
慕莘雪被帶走。昏暗的背景下,那黑衣人沒有發現床依然在沉睡的人。黑暗中隱匿著的司清源微不可見的醋了下眉頭,似乎是在夢中,就知曉慕莘雪的離去。
慕莘雪被那黑衣人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隻有那一雙漂亮的眼珠子還可以動彈。這是慕莘雪這兩世來第二次被人點了穴道。
第一次是在昨晚,司清源與她笑鬧,點了她穴道。為此她還與他使了性子,鬧了脾氣。倒是今時不同往日,慕莘雪不能與這人使性子,隻得乖乖認栽。
黑衣人帶著她一路起起落落,飛得似乎還挺帥氣,就是苦了隻穿了一件裏衣的慕莘雪。
“啊切!”終於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手腳均動彈不得,慕莘雪隻好禁了禁鼻子。還是有點難受。這身子的使用權不在自己身上,還真是難過。慕莘雪心中感慨,就見身子極度下落,穩穩停在了地麵。
又是一個落地,這次站腳的地方倒不是樹枝,而是真真實實的地麵。慕莘雪感受到這人的不對勁,抬頭發現他症愣在原地,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打噴嚏麼?”
那黑衣人被慕莘雪問得有些槽,於是不等她再有開口的機會,又是一個起身,飛得老高,冰冷的對流,叫慕莘雪一個瑟縮,不敢再開口了。
慕莘雪咬緊牙關,心中怒馬這個登徒子不懂得憐香惜玉,就這般虐戰俘。這在前世,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似乎是有意無意,那黑衣人提著她的距離近了些。這男人的體溫將慕莘雪暖的熱乎乎的,慕莘雪現在若是能動彈,肯定抱著他不鬆手,但現在隻能想想了。慕莘雪看著還是深沉的夜色,心中再度感慨這人還算是有點良心,帶著份煎熬,與那人一同消失在遠處。夜裏還是一片淒涼,見不得幾處燈光,這夜,似乎有些漫長……
天色萌萌大亮,客棧裏才有人起床。床睡得安詳的司清源一個睜眼,看著棚頂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瞬間起身,四處觀望,可屋子裏哪還有慕莘雪身影?
心下大怒,司清源一項覺淺,這一夜屋子裏來了人都不知道,定然是慕莘雪這人從中作梗。
司清源將心思放緩,使自己恢複平靜,四周再環顧一圈,這才發覺這屋子並沒有被打亂的痕跡。
眼前閃過慕莘雪那調皮的麵容。慕莘雪雖說是個女子,但渾身都帶著叫人摸不得的尖刺,若她是被人強行帶走,憑借她的性子,定會拚死掙紮一番,恐怕也不會是現在這般整潔如初的模樣。
想到這些,司清源心下才稍微安穩些,想來昨日是她設的局,故意與那人走的。但心中總是有份念念不安,不管怎麼說,慕莘雪的功夫實在是偏弱,若是受了委屈……
“莘雪姑娘?”聽聲音,應當是容洛在門外。司清源將閬玨暮雪收好,這才走出去。門打開容洛見到的是司清源,先是愣了一瞬,隨後很快恢複。
司清源見他還不知曉情況,歎了口氣說道:“莘雪昨晚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