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白!”同樣是在藍調商務大樓門前,卻換成了安芯追逐著席墨白的身影。她飛奔著向他跑去,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一如之前她迫切的想要甩掉他時的大聲斥責。

席墨白聽到聲音便緩下了腳步,他厚著臉皮來見她,卻被拒之門外。席墨白的心裏也是很不舒服的,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她竟然都不屑一顧。

席墨白惡意的想著,也要讓她嚐嚐在身後辛苦追逐的滋味才好。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太早了些,安芯還沒有想到要和他有什麼樣的交集,此番追出來,純粹是為了弄清楚楊季雲和安然之間的事情。

安芯攔在席墨白身前,阻止了他繼續向前的腳步,定定的望著他的時候,竟發現席墨白的眼睛裏有一種讓她莫名的心驚的光彩,那是被人稱之為期盼的神采!

“你……”

“安芯,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他緩緩地說著,語帶誘惑,仿佛在勾引著她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安芯渾身一震,這樣的席墨白他太過熟悉,隻是方才被他眼中的顧盼流光炫了目才短暫失神。席墨白穿著墨綠色的軍裝,腳上踩著厚厚的皮靴,整個人都散發著英挺和剛硬的氣息,這樣的席墨白是她從未見識過的,不知不覺的就陷入其中。

席墨白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安芯猛然回神,暗斥自己、怎麼又輕易的淪陷在他偽裝的溫柔裏!

“席二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能和我坐下來談談?”

她陌生而嘲諷的稱呼讓席墨白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心中忽然就明了了,她找他,並不是舍不得他……

“不知道安總有什麼話要說,我現在很忙,沒有多少時間。”席墨白告訴自己,一定要硬起心腸,眼前這個女人太不識趣,總要受到些教訓才可以的!

“不錯嘛,才做回席家二公子多少日子,就有這般的傲氣了。”安芯見他這樣故作姿態,便忍不住出言譏諷。

“安總到底有沒有事情?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一步。”席墨白不屑於和她拚這麼點兒的嘴皮子上的功夫,直接準備走人。

“等等!”安芯叫住他,“楊季雲和安然,他們在意大利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果然!

席墨白幾乎要冷笑出聲,他果然夠了解這個女人,叫住他,原來隻是為了別人的事情!太可恨——

“安芯啊安芯,你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容忍度,到底有沒有底線?

“問你話呢!知道就說,不知道就算了,扯別的做什麼,簡直無聊!”

“安芯,你到底有沒有心啊!”席墨白氣急,在她麵前難得的失控了一回。安然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吼得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席墨白拂袖而去,腳下的皮鞋踩得叮咚作響,那時專屬於軍人的正義之聲。

“席墨白你TM有病啊!”席墨白已經走遠了,坐進車裏飛速的開走,留下一騎塵煙表明他真的來過。安芯被吼得莫名其妙,不甘心的衝著快要小消散的煙塵,當做是席墨白本人那樣的大聲怒罵。

C市今年的春天來的格外的晚,已經快要五月的天氣了,還依舊是春寒料峭、寒意襲人。往年這個時候,安芯早就換上了薄薄的春裝,而今年卻依舊還套著厚厚的絨衣外套。

辦公室裏,空調的溫度恰好,溫暖宜人,安芯便將外套脫了下來,隻穿著裏麵單薄的襯衫,方才追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竟然連外套也忘記了。

方才又全副精力的和席墨白對抗,一時間也沒注意這外麵的“天寒地凍”。現在冷靜下來,短短的幾秒鍾寒意便滲透了全身。

安芯罵完之後,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迅速的返回辦公室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在空調的暖風之下,她竟然覺得頭重千金昏昏沉沉,眼前的評估案都變成了席墨白那張妖孽連,被她拿筆狠狠的戳著。

直到秘書的驚叫聲響起,安芯才仿若回神,看著手中被自己糟蹋的不成樣的評估案卷,安芯頭痛欲裂。

“總裁,你沒事吧?”細密的汗水布滿了安芯的鼻尖與額頭,雙頰紅的妖豔,眸光渾濁,簡直就是感冒發燒的症狀嘛!

陳琦的驚叫聲讓安芯更加頭痛,剛想要站起身來卻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便直接倒了下去。

“總裁!”陳琦失聲尖叫,眼睜睜的看著安芯倒下去,一瞬間的慌亂之後,迅速撥打了120急救中心。

安芯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秘書陳琦將她送到醫院之後,又打了電話通知安夫人。等到安夫人來醫院之後,陳琦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司去。

當天晚上,安然久等安芯卻不來,心中擔心她出事便想著要回安家去看看,卻被出現在蘇家門前的人攔了下來。

“少主,想去哪裏,需要我送你嗎?”男子柔情一笑,高大威武的身軀就像門神一般,守在蘇家大門口,無論來人、隻許進不許出。

“慕容雲霄,別忘了你的身份!”安然冷著臉斥責,但是對於這個忠心耿耿護衛她多年的夥伴,她實在沒辦法說出更苛責的話來。

“少主多慮了,我隻是想在老爺子抵達C市之前,確保少主絕對的安全。”他絲毫不畏懼,安然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看似冷漠實則比誰都心軟。

“你、剛才說什麼?”安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爺子讓我告知少主,一年之期已過,少主若還不肯回國,他就隻有親自來抓人了。”

“慕容雲霄,你出賣我?”

“少主,雲霄永遠忠於梅迪奇家族,何來出賣一說呢?”他的眼眸裏流動著奇異的光彩,熱烈的幾乎要將安然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