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孤眠思索的更多,看似他處處受製,處處退讓,實則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如此行事也合兵法。淩孤眠猛然有一股悚然的寒意從心頭掠過,莫非他以能兵法入道!眼下當務之急不是太傅府,最緊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莫受此事牽連。
太傅苦無良策,淩孤眠實也沒有用心,思來想去太傅還是打算明日再去慧王府上探探口風,且瞧瞧這件事究竟到了那般地步。
離開書房的時候,淩依依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淩孤眠,心裏空空的,像缺了一塊,他還是他,好像又不是他,突然陌生起來。
頭疼的不止太傅淩疏桐,還有大理司卿聶奉鴻,神仙打架,何必讓百姓遭殃呢。自從那日退朝之後,聶奉鴻回去之後就關緊了司徒府的大門,還將大理司上上下下的幕僚官吏聚集一處,千叮萬囑,多事之秋,定要看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千萬千萬不能插手太傅一事。
叮囑完了之後,聶奉鴻還有些心裏不踏實,提心吊膽了好些天,一連數日風平浪靜,這才放下心來,在他看來,這一次上大夫張朝晉上書檢舉太傅貪贓枉法一事多半也要無果而終,內衛司出麵若是還保不下太傅,那日後還有誰敢替慧王賣命呢,可惜了張朝晉,這人平日裏甚是低調,在翰林院的一眾上大夫裏算不得出眾,不過聽說文采不錯,這回這麼冒失,仕途怕是到頭了。
聶奉鴻悠哉的喝著茶,看著卓城裏的風雲變幻,都是為了那個位子,你爭我搶,你死我活,何苦呢,害得自己如履薄冰,這些年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
當年立了監法司,也隻有一個巡檢司的時候,諸事都還有規矩,聶奉鴻倒也未覺出什麼不好來,巡檢司勢盛,但他們從不以勢壓人,凡事都有法可依,朝廷這些年風風雨雨,的確有點中興的苗頭,不過自從新立內衛司衙門,這卓城裏的巡法監法的規矩可就都亂了,巡檢司依舊幹著它的本分,但是內衛司不一樣,監法定罪一言可決,別的不說,內衛司如此,還要監法司做什麼?隻監法巡檢司?
想到這裏,聶奉鴻就不住的冷笑搖頭,欺人太甚,定天王苦心經營,將巡檢和監法之權分開,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巡檢司尾大不掉,還有別的司衙可以製衡,這下好了,該幹的不該幹的活內衛司都幹了,我就不信九殿下能容你們這麼久!
聶奉鴻覺得這事得李落操心,但叫他萬萬沒有料到在李落操心之前竟然這麼快就輪到自己先操心了,而且不想管還不行,因為是都騎的人帶著進來大理司大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