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聽著,良久沒有言語,末了問道:“戰死之後的將士屍體可有異常?”
遲立猜到李落的意思,若是大甘異誌傳記記載,所謂僵屍一類都是人死之後屍變而成,倘若這些異鬼也是形如僵屍一般的異物,那麼必然會有相似的成因。遲立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什麼異常,並沒有什麼死而複生的怪事發生。”
李落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好。寒玉地髓雖有克製之效,但畢竟太過罕見,價比黃金,根本不可能用寒玉地髓打造多少兵刃用來殺敵,還要想別的法子,不過聊勝於無,能搜集多少就搜集多少,以備將來之用。”
“末將遵令,末將已將事情的始末傳信給了雲帥,雲帥亦會傳書卓城,這一年中也有準備。”正說著話,遲立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時危和丁斬一眼,閉口不語。呼察冬蟬見狀嘿了一聲,李落奇怪的看著呼察冬蟬,問道:“怎麼了?”
呼察冬蟬見遲立幾將給自己使眼色,隻當作沒看見,直爽的說道:“這有什麼可隱瞞的,反正大將軍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再說了,這是好事,說出來不丟人。”
李落更加一頭霧水,問道:“什麼好事?”
“是這麼著,雲帥傳信回去卓城,聽說卓城裏的幾位大人把明處暗處的寒玉地髓搜了一個遍,滿共才湊了酒壇大小的一塊,而大將軍的夫人娘家聽說這個消息,遣人送來一塊寒玉地髓,”呼察冬蟬伸長手比劃了比劃,“差不多這麼大吧,聽說那幾位大人臉都臊紅了。”
“冬蟬,”呼察靖喝了一聲,義正辭嚴的說,“卓城裏的幾位大人什麼城府,怎麼可能為這麼點事就臉紅,風言風語,不足為信。”
“你意思是他們臉皮厚唄,那還有人說大將軍吃軟飯,靠女人。”呼察冬蟬嘴比腦子快,就在眾將齊齊色變的當口,呼察冬蟬一抬眼,看著時危問道,“是不是,時將軍?”
時危的臉陣青陣白,遲立諸將這一年來都在草海,當然不會得知這番卓城裏的閑話,而且就算雲無雁知道,十有八九不會專程在書信裏寫上這麼一句,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命雲無雁率軍趕來相助的時危和丁斬中有人說起此事,若是呼察冬蟬不說,這消息從何而來還不好說,但是呼察冬蟬這一求證,擺明了就是告訴李落這件事可是時危告訴給她聽的。
李落神色微微一僵,似笑非笑的看著時危,問道:“時將軍,確有此事?”
時危額頭冷汗直冒,硬著頭皮回道:“這,好像,沒這麼聽說過,但是有點這麼個意思……”
李落哈哈一笑,朗聲說道:“這次命都是撿回來的,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聽的,不妨事,這話也的確有幾分道理,漱家富甲天下,隻是這樣鋒芒畢露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