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月鉤目露厲色,深深看了風狸幾眼,閃身離去,竟然也是去往杜酌那間茅廬的方向。皖衣看著倉央月鉤的背影,若有所思,冷靜問道:“你是在懷疑我?”
風狸沒應聲,但從寸步不讓的神態之中當也知道她的心思。皖衣轉身背對著風狸坐在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神色冷幽,看不出在想什麼。
少頃,杜酌的草廬前穀梁淚與倉央月鉤一左一右分開,倉央月鉤去了穀口,穀梁淚返回草屋這邊,懷裏還抱著一個人。皖衣起身迎上前去,穀梁淚看著皖衣清冷說道:“寒江翁不見了,在那裏找到了重泉,受了重傷。”
皖衣目光微微一凝,並未貿然湊到近處,看著穀梁淚將重泉交給風狸之後才沉聲說道:“這是個陷阱。”
“我低估他了。”
皖衣自嘲一笑,道:“是我高估倉央嘉禾了。”
穀梁淚奇怪的看著皖衣,平聲說道:“如果你沒有高估她呢?”
“如果我沒有高估她,怎麼會發生……你的意思是眼前這一切是她刻意為之!?”皖衣吃了一驚,驚訝的看著穀梁淚。
“下山的路應該不止一條。”穀梁淚喃喃說道。密林中,有人影一閃,如夜鳥出林,幾個起落到了穀梁淚和皖衣身邊,正是半分樓白虎堂堂主馮震鳴。馮震鳴察覺到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臉色一變,沉聲問道:“梁樓主,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穀梁淚寥寥幾句道出始末,馮震鳴神色一緊,道:“梁樓主,可有差遣,馮某願意效勞。”
“多謝你了,倉央公子去了穀口查看有無可疑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將這裏的人屠戮一空,除了詭計,武功定也不弱,我擔心倉央公子會有危險,還請馮堂主相助走一趟。”
“好說。”馮震鳴抱了抱拳,閃身往穀口去。
皖衣拍了拍手,淡淡說道:“那我去告訴他們一聲,順便把他們叫過來,放心,一個不會少……還有,如果能算準你的時間,下手如此果斷,想必他們早就計劃多時了,倉央嘉禾也不見了,我總覺得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算計,這朝瑤山裏必有線索。”
穀梁淚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頓飯的工夫,密林中傳來衣袂破空的聲音,還有人的說話聲,略顯嘈雜。幾息之後,潭邊諸人悉數到了草屋這裏,果然如皖衣所言,一個不少,算上項青鷺和言心、洛放晚手裏各自提著的一個人。
皖衣過去傳信,眾人聽罷吃驚不已,不過若要舍了已見端倪的異寶秘藏,便也有人頗有微詞,不願離去。皖衣也沒有多費口舌勸說,而是向石台上一個冷嘲熱諷的半百老者暴起發難,身在半空之中時周身上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十餘根綢帶,老者措手不及,被綢帶綁了個結實,然後在遊少知幾人眼睜睜的目光下,皖衣捏碎了老者身上幾十根骨頭,丟在岸上的時候,那半百老者除了能呼氣,連手指尖都動不了了,一招便毀了一個江湖上的成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