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淚一怔,倉央嘉禾這句話沒頭沒腦,很讓人費解,穀梁淚剛想問明白,就聽身後輪椅微微一動,倉央嘉禾徑自去了一旁,好似沒有說過剛才那句話一樣。
穀梁淚沒有回頭,身子也隻是微微一頓,一息之後,便已舉步往密林而去。走了兩步,穀梁淚停了下來,輕蹙娥眉,瞧著躲在草屋一角的風狸,喝道:“還不快走。”
風狸哦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磨蹭了出來,被甘琦銳利的目光一掃,這才加緊了步子,跟上了穀梁淚。
崖下幽潭邊還是那些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不過都比三分樓裏的諸人來的要早得多,先後有序,倒也沒有人壞了規矩。人聚的最多的地方還是岸邊和石碑下,或有議論,大多時候都在竊竊私語,極少有人願意將自己的推斷說與旁人知曉。
昨日皖衣有意告訴眾人潭中石柱形如八卦圖,今個場中諸人皆都仔細推敲起來,氣氛陡然有了一絲緊張,朝乾夕惕,唯恐比他人晚了一步。皖衣東瞅瞅,西逛逛,不務正事,一轉眼人就不見了,言心還在,碑文上有些字跡已被風雨侵蝕的看不清楚了,言心看了半晌,試圖將消失的字跡推斷出來,不過時隔久遠,對於湯國言心也所知不多,想憑借一篇孤立的碑文很難推斷出什麼,絕非一日之功。
風狸還是那副模樣,閑閑的待在岸邊,要麼丟著石子,要麼將岸邊的石塊堆起來,越堆越高,塌了之後再重新堆一個,樂此不彼,幼稚的很。
如此過了兩天,言心終於能斷定碑文上應該沒有玄機,若有異寶,線索一定在潭中石柱身上。但是即便皖衣說了有可能與八卦有關,但數天間哪怕是絞盡腦汁,依舊無法分辨八門的位置。
再過多半天就滿三天之數了,時辰一到,穀梁淚便決意出穀,不多留片刻。自然,穀梁淚也仔細琢磨過潭底石柱排布的圖案,與八卦圖似是而非,確沒什麼頭緒,盡力便是了,結果好壞,穀梁淚實不怎麼在意,到時候言心和皖衣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最好還是願意留,省得路上麻煩。
不過讓穀梁淚沒想到的是沒等三天到了,麻煩就先一步上了門,這回還不是外人,而是風狸。穀梁淚閉目養神的時候,風狸悄悄走了過來,湊近穀梁淚耳旁低聲說道:“二小姐,我解開了。”
穀梁淚睜開眼睛看了看風狸,風狸又說了一遍:“二小姐,我解開潭中石柱的秘密了。”
穀梁淚定定的看著風狸,風狸還是那副呆呆的模樣,穀梁淚一陣無語,實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