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已去,飛鵬堡殺手手忙腳亂的慌張掙紮起來,李落眼角餘光瞥見一絲非禮勿視的景象,忽地一滯,忙不倏回過頭去,低聲說道:“我去那邊等你。”說完之後,李落就急匆匆先行離去。
少頃,身後傳來腳步聲,李落等了等,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已披上李落的外衣,李落張口結舌,悶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嗯……”
那人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你看見了?”
“沒看見!”李落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敢發誓?如果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落倒吸了一口涼氣,駭然說道:“不至於吧……”
那人哼了一聲,靠近李落幾步坐了下來,低頭抖弄著袖口。李落不矮,但身形消瘦,這件外衣不算寬大,沒想到穿在飛鵬堡殺手身上竟然還有盈餘,足見那人身材纖細,不過若非如此,也塞不進去那黑布之下,不知道黑衣罩著的究竟是什麼,似乎是個桶,但抵得住斷龍石萬斤之力,就算是桶也絕非等閑人家的桶。這些讓李落驚訝驚訝也就罷了,而叫李落失魂落魄的是方才看見的一幕,小小池塘裏,那人白皙的身子不著片縷,從上身看瘦骨嶙峋,與男子無異,不過就是那在水下時隱時現的下半身,李落好似看到了雌雄皆有的特征,讓李落好半天沒緩過神來,莫非是水花的緣故,自己看走了眼。
李落還在發呆,那人倒是神色平靜如昔,甩了甩衣袖,淡淡說道:“今天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語氣很平靜,好像在告訴李落今天是個晴天一樣,但李落卻聽得出來那人言語之中的決斷,倘若李落真的說了出去,不管有心還是無意,他就一定不會放過李落,無論殺不殺得了,會不會失手。如果常人說這樣的話,很多人一定會嗤之以鼻,但換成一個飛鵬堡天字一等的殺手就不一樣了,即便是李落也免不了心寒,若是被這樣一個殺手不計生死的惦念著,想來日後能閉眼睡覺的日子也就沒多少了。
李落摸了摸鼻尖,重重應聲,心念一轉,那人說的這麼鄭重其事,難不成自己剛才看見的確有其事?李落自然不好求證,說不準他會暴起發難也未可知。
李落在糾結是他還是她的時候,那人抬頭看著李落,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末了終化為無言,轉頭看著鹿野那伽,臉上有說不出的簫索。
李落好奇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那人生硬的回了一句,想了想,接道,“那座芥子身是我門中代代相傳的至寶信物,師父在七年前傳給我,現在,毀了……”
李落一怔,那人所說的芥子身應該就是黑衣下罩著之物,能擋住斷龍石那麼久,說是至寶半點不為過,說是信物恐怕就更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