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臉上的異色沒有維持太久,便長身而起,和聲說道:“先四處看看我們在什麼地方,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洞口前的迷霧走了出去,飛鵬堡的殺手原本以為再往前走也會是和山上一樣,處處迷霧遮天,哪知道山洞前的迷霧竟然不深,兩人走了不過半刻光景就穿過了這片迷霧,眼前豁然開朗,天清氣爽,日在當頭。飛鵬堡殺手驚訝的合不攏嘴,李落倒早有預料,雖說吃驚,卻也不算進退失據。身後的霧宛若白紗,自山巔倒懸而下,將鹿野那伽罩在了裏頭。這層紗,厚不及百丈,而且與迷霧之外的界域涇渭分明,就似被人織成了簾子掛在了鹿野那伽,極是罕見。
飛鵬堡殺手咽了一口唾沫,輕輕噓了一口氣,目光往遠處去,猛地呻吟了一聲,顫聲低語:“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眼前,坡下,無邊花海、綠樹、鏡湖,交相呼應,便是這世上最了得的丹青大師也用不好這樣的色彩和如此絢爛的格調,美的讓人遍體生寒,不能呼吸。
這是李落第二次看見成天花圃,依舊難掩心中的震驚和駭然,這裏不該是世間之物,隻應該是仙家的妙筆生花。
飛鵬堡的殺手還在癡癡的看著漫天遍野的山花爛漫,早已忘了季節,忘了身後的鹿野那伽。李落沒有去打擾他,就像第一次看見成天花圃時壤駟闕也是這樣在一旁安靜的等著。
這裏是成天花圃,應該離靈河不遠,李落環目四顧,果然,那條靈河就在西側不遠處,遙遙相望,差不多三四裏的路程,近的很。如果所料不錯,鹿野那伽的山中暗河河水就該彙入靈河之中,不過鹿野那伽南麓小溪小河不少,但卻沒有見過大江大河,以山中那般寬闊的河道計算,如果到了夏秋之季,水量充沛,鹿野那伽南麓的溪流肯定來不及泄流,唯一的可能就是還有一條地底暗河,貫通整座鹿野那伽。想到這裏,李落忽然記起往生崖下的那條冥河,說不定會是這條靈河的枝葉。
等到飛鵬堡殺手收斂驚訝神色,恢複了幾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