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五哥托了狄大人和淩大人的麵,請你去內衛司一趟。”
李玄嗣淡淡哦了一聲,掃了淩疏桐和狄傑一眼,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老九,你真的放心讓我出去?”
李落輕輕一笑,道:“章大人,送客。”
李玄嗣大笑一聲,旁若無人的揚長而去。淩疏桐趕忙跟了上去,狄傑張口欲言,最後也隻是無聲的歎息一聲,拱手一禮,黯然離開了巡檢司。
從進門到出門,這位大甘重臣沒有說一句話。
人走之後,李落無聊的伸了伸懶腰,暗含譏諷的淡淡一笑,自言自語道:“好好一個監法司,如今畫虎不成反類犬,膽小,可笑,可歎。”
柔月失魂落魄的回了棄名樓,直到晴雲叫她吃飯,柔月才驚醒過來,一時半刻竟然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走回棄名樓的。
席間柔月魂不守舍,夾了魚骨放入口中嚼了半晌,就著白米硬生生咽了下去,竟然不覺得刺舌頭,若非溯雪眼疾手快,便要把好大一塊生薑吞進肚子裏去。諸女麵麵相覷,不知道今個的柔月出了什麼事,如此心不在焉。溯雪猜到十有八九和李落有關,隻是不知個中詳情。
吃了飯,柔月也沒吭聲,一個人離開了飯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棄名樓最不缺好事的丫頭,交頭接耳一個個天馬行空的猜測起來,種種因由千奇百怪,含羞的,帶臊的,應有盡有,要不是溯雪急忙喝止,指不定還要再編幾出戲文呢。
華燈初上,李落還沒回來,穀梁淚晚膳時胃口不甚好,隻喝了一碗清粥就回房歇息了。穀梁淚回房剛剛坐下沒多久,門外就有敲門聲,穀梁淚微微一愣,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起身拉開了房門,看著門外之人和聲問道:“柔月姑娘,這麼晚找我有事麼?”
柔月看著眼前戴著輕紗的大甘王妃,麵紗之下是一張模糊的容顏,雖說沒法子一睹真容,但怎麼看也不是卓城傳聞裏那般醜陋不堪的模樣。
“娘娘,我……”柔月欲言又止,咬了咬牙剛想轉身離去,卻被穀梁淚輕輕拉住手腕,笑道:“進屋子裏說吧。”說完,便不由分說的將柔月牽了進來。
兩女坐了下來,穀梁淚為柔月倒了一杯茶,然後靜靜的看著柔月,等她開口說話。柔月多少有點受寵若驚,雖說見慣了大風大浪,當年卓城之中的王公貴族見了不知道多少,自是遊刃有餘的很,但不管怎麼說在棄名樓穀梁淚都是名義上的主子,隻是這個主子一向寬厚的很,府裏的事幾乎從來不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