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人群一陣騷動,宛如平靜的水麵投進了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相柳兒皺眉望去,就見草海諸族族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的再看一眼相柳兒。
“出什麼事了?”
“撥汗,山下好像出了變故,有騎兵攻打咱們的營地。”
相柳兒秀眉一揚,錯眼間似乎在唇邊彎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移步到了鷹鳴角臨淵絕壁邊,俯首向下望去。果然有一支騎兵從東南一側疾馳而至,幾個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山下營地左近,宛如出閘的猛虎惡狼,凶狠的咬向獵物。
騎兵來的很快,山上一陣騷亂,鹿野那伽山下人雖不少,隻是各自為營,各族護送的兵將都不是太多,倉促之間難以結成兵陣,眼下看來很難抵擋這支騎兵的攻殺。
就在山頂眾人慌亂之際,山下的這支騎兵形如洪水,衝進了山下的營地,勢如破竹,所過之處,所有的營帳悉數都倒在了馬蹄下。
驚呼聲響起,眾人神色大變,祭大典到了末尾終還是生了變故。山下騎兵出現的很突然,離鹿野那伽這麼近竟然沒有被人察覺到,有人惶恐,有人動怒,有人焦急,還有人埋怨,不過在山下騎兵的兵行神速麵前都是一籌莫展。
從山下傳遞消息的速度也不慢,就在騎兵出現在山巔諸人視野之後不久,幾個蒙厥高手躍上鷹鳴角,向相柳兒拱手一禮,疾聲道:“撥汗,裏麵有南饒騎兵。”
相柳兒隻是哦了一聲,神情不變,有些難以言表的冷漠。
“撥汗,這都讓南狗殺到聖山腳下了,宗族的臉往哪擱?”一個粗獷大漢甕聲喝道。
相柳兒不置可否,對大漢的喝問置若罔聞。
鷹鳴角從者眾,聞聲點頭的不在少數。草海之中除了骨雅,本是個男尊女卑,強者為尊的地方,如今生生被一個橫空出世的相柳兒壓在了草海諸豪的頭上,雖敬畏相柳兒的占了多半,但是心有不忿的人也不少。
一個落雲族民沉聲道:“南人騎兵人數不少,怎麼會到聖山山下還沒有被人發現行蹤,這不對勁啊。”
落雲族民雖沒有看著誰問,但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向相柳兒,都在等著相柳兒給一個答案。
相柳兒頗有興致的打量著山下亂作一團的營地,沒有應聲,連身子都不曾挪上一挪。
一個不滿的冷哼聲傳了出來:“撥汗,你就沒有什麼話要麼?”
相柳兒沒有回頭,倒是斛律封寒回頭看了一眼人群中質問相柳兒的男子,這個人斛律封寒恰是認得,是依附蒙厥的巴彥淖爾族首領,烏力罕。
斛律封寒眼孔微微一緊,大甘不知道草海境況,但斛律封寒跟在相柳兒身邊的日子不短了,多少聽到看到猜到了一些事,巴彥淖爾依附蒙厥,烏力罕算起來是相柳兒的附臣,區區一個附臣敢當眾饒麵指責相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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