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都過去了。”柳蕭蕭平淡地說了句,又看著她凝重地說,“有一件事情,我應該親自告訴你。”
韋伊安抹了抹淚疑惑地看著她,柳蕭蕭低頭沉默了一會說:“我殺了你娘親。”韋伊安僵震了一下,柳蕭蕭再次說:“昨天,我親手殺了你娘親。”
“不會的……”韋伊安站起來緩慢退後低念,“柳苓姐不會殺人的……”
“我早已經不是昔日的我,安安,的確是我殺了你娘。”柳蕭蕭背過身去站在門邊看著逐漸昏暗的天空說,“你知道我有多麼恨你娘,殺她是理所當然。明天……”柳蕭蕭看著自己的雙手略有意味地冷笑說,“明天,我的雙手將會沾染更多鮮血。”
“我娘真的死了?”韋伊安不敢相信地問,柳蕭蕭淡若地點點頭。
韋伊安踉蹌倒退幾步跪落地上,她雙手掩著自己的嘴巴冷笑幾聲又揪心哽咽地哭了出來:“她死了?她被你殺死了?柳苓姐,你告訴我,真的是你殺死她的嗎?”
“……是。”柳蕭蕭淡漠回應。
“那你讓那個殺人狂魔帶我來是為了什麼?”韋伊安任由淚水打落地上輕聲問,“你現在是妖妃呢還是皇妃?”
“我是柳蕭蕭。”柳蕭蕭淡漠地說了句然後邁步出去,走了幾步她又止住腳步稍微扭頭向後說,“明天我要對付的是你哥哥,隻能委屈你。”
翌日
韋宇喬來到煙雨樓的閣台外麵,看了看悠然坐在憑欄前古琴座前的柳蕭蕭,他沉下臉厲聲責問:“安安呢?你把她捉到哪裏去呢?”
柳蕭蕭雙手輕按在琴弦上,再仰起頭看向他淡若說道:“韋少爺,這個是風雅之地,握劍不太適合。你把劍放下了,蕭蕭才允許你坐到我的身邊來。”
韋宇喬厭惡冷瞟她一眼,憤怨的目光落到她的雙眸,他心頭瞬間怔了一下,她妖媚的眸色隱藏著無限的悲傷,若無這抹妖孽的勾惑,她這雙靈瞳必定啞然無色,她明明是他的殺母仇人,不知為何,他竟會為她此刻的愁傷而心痛。
“韋少爺不願意麼?”柳蕭蕭再次問了句,韋宇喬回過神來臉色不悅扔掉手中的劍。
柳蕭蕭的指尖輕挑了一下琴弦輕冷戲謔:“蕭蕭知道韋少爺出身高貴,自當不願意跟我這種靠出賣自己的女子為伍,蕭蕭也不勉強,韋少爺請坐。”她說完就從座位上起來,再擺手示意讓韋宇喬坐到上邊。
我就看看你準備玩什麼把戲!韋宇喬壓了壓身上騰騰的煞氣,暗下眸色走過去坐下來,無意抬眸一看,看見被懸吊在對麵樓閣窗外邊的韋伊安,韋宇喬眸色一緊剛要站起來,柳蕭蕭連忙溫聲提醒:“千萬別站起來,否則那根不怎麼堅固的繩子就會馬上斷掉。”
“……”韋宇喬緊握拳頭坐下來,再寒辣盯了她一眼,鋒冷責問,“妖女,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蕭蕭突然有點技癢,想舞上一曲,”柳蕭蕭看著對麵樓閣不停掙紮的韋伊安,輕滑自己纖長的指尖,語氣慵懶說道,“勞請韋少爺賞臉,代為普奏一曲,助興。”
她又回過身看了看準備摔琴的韋宇喬,她靈雅的雙瞳裏妖媚泛濫,又輕聲說道:“當然,你可以拒絕,隻是怕委屈了你妹妹。”
“柳蕭蕭你最好想出一個絕好的金蟬脫殼辦法,否則,我定會將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韋宇喬凝聚在手心的憤怒慢慢舒展開來,轉落顫動的琴弦,殺意騰騰的雙目緊緊盯著柳蕭蕭。
“十麵埋伏?這曲我喜歡。”柳蕭蕭饒有興趣輕念了句,一甩絲帶並沒有隨著他急險的旋律起舞,舞姿溫婉柔若,晃動的眼波眸色顯露出淡淡的幸福,扭指回眸間都滲透著誘人的和諧淡雅。
她的雙手輕柔覆到身後,玲瓏浮凸的妙曼身段勾勒出魅惑的弧度,她輕盈旋步甩出絲帶再拋給韋宇喬一個溫婉魅惑眸色。
“……”韋宇喬愣了一下,不經意間,指下的琴弦已經不再按原來節奏跳動而是隨著她婉柔的舞姿彈出熟悉的清雅琴音,怦動的心浮上眷戀的幸福甜蜜,柳蕭蕭妙曼的舞步慢慢朦朧在他的眼前,漸漸地,什麼也看不見了,腦海裏隻回響兩個熟悉的聲音:
“我柳苓絕對不會嫁給一個五書不識、六藝不精的武夫!”
“你竟然嫌棄我?柳苓,這天下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刮目相看!到時候,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娶你!”
……
“苓兒!苓兒!我學了琴,我彈給你聽!”男子的聲音帶點羞怯和自豪。
“別喊我苓兒!聽著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