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峰這番急功近利,已經犯了武學大忌,若是一個不好,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好在他的“衍之目”極為神妙,每每運功行氣時有了偏差,“衍之目”便自行發動,提醒雲峰行功有誤。倒是避免了他出現錯漏,傷及元氣。再加雲峰自修練武玄宗觀想之法,精力異於常人,修煉中少有雜念影響情緒,更有助於他加快修煉。
如此,雲峰可謂一日千裏,功力越加深厚純淨。
不知不覺,已過了五日,樓船早已駛出了龍水湖,來至一處渡口補給。渡口名為“順風口”,乃處中原北定州,幹江緩流河域。但見渡口兩邊船舶林立,日裏渡江之人絡繹不絕,港口處更是繁榮熱鬧。
就在安水瑤樓船於岸邊停靠,勞工搬運補給時,忽見岸邊人群被強行分開,接著十幾人排眾而出。
這些人穿著統一,都身著青藍短襟,看來應隸屬一夥。十幾人簇擁著一位華服少年,一副為其馬首是瞻的模樣。
這少年二十多歲年紀,長相倒是清秀,表情卻甚至傲慢,行走間,對於周圍眼露不屑,完全一副紈絝之態,讓人瞧了極不舒服。
幾十人中,最惹人注意的,乃是少年身邊一位老者,其身著長袖黑袍,一臉肅殺之氣,臉頰之上有道數寸長的傷疤,貫穿在眉宇眼眸之間,顯得格外猙獰。
那清秀少年,來到樓船近處,一腳踢開擋在他麵前的勞工。然後抱拳對著樓船,朗聲道:“在下北定‘如花公子’韓宇麟,見過安水瑤姐,此來想請安大家稍移貴步,去我府中一敘。”他所言聽似彬彬有禮,實則卻盛氣淩人,大有安水瑤不允,就直接搶人而去的架勢。
聽到韓宇麟的話,樓船閣上,傳出安水瑤的聲音,道:“多謝‘如花公子’看重,不過女子應澤州府府主柳大人所約,此去還要為其助演慶辰,實不便再往北定府。”安水瑤也不笨,知道對方定有些來頭,於是出她應了大人物邀請,望能讓對方顧及一二,不再為難於她。
誰知,話音落下,韓宇麟卻哈哈一笑,道:“一個的府主,安大家不必給他麵子,還是答應了在下的邀請為好,不然在下可保不準,會做出何事。哦,對了,聽聞安大家路途之上,被幾個毛賊騷擾,為表誠心,我便收拾了那幾個毛賊。”聽其言語,竟是不將那府主放在眼中,可見來頭果真不。
歲間,便見少年伸手一揮,接著三名青衣人,手捧木箱,越眾走至船前。站定之後,伸手便揭開了木箱蓋,裏麵正擺放這三顆血淋淋的人頭。
船上眾人見到,不由紛紛一驚,等定睛再看,頓時認三顆人頭的身份,正是那橫行龍水湖的張氏兄弟頭顱。
這一下,眾人忍不住發出驚呼,沒想到堂堂奇武者,卻就這麼被殺,還取下首級供人觀看。
樓船閣間之內,也是發出了女子驚呼聲,可見安水瑤也看到人頭,被這血腥場麵,著實嚇的不輕。而那韓宇麟卻甚為得意,他就喜歡這般出人意表,但凡見人被他驚到,都會忍不住心中暢快。
就在韓宇麟洋洋得意之時,卻聽到有人先是歎氣,隨即開口道:“如花是吧!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的好。”順著聲音看去,但見雲峰緩步而出,來到了甲板之上,看著三顆人頭,不由搖頭皺眉。
雲峰雖兩世為人,卻也沒見過這等血腥殘忍之事,明知那人頭之主,都是該死的敗類,可心中還有些不適。好在他精力強大,意誌不凡,倒也沒表現跟普通人一樣不堪。不過無論如何,到目前為止,雲峰尚未親手宰殺一人,有所不適也屬正常。
對於雲峰稱呼“如花”,韓宇麟很是不喜,強調道:“我號‘如花公子’,並非名為如花,你便是那個藏在船上的高手?這樣,公子爺我今日高興,你過來恭恭敬敬給我磕頭,我便收了你當條看門狗,你看如何?”
雲峰對他的言語不敬也不著惱,笑道:“如花,為何是狗呢?”
韓宇麟還道他問,為何隻配做個看門狗,順嘴回道:“能當狗,已算是看得起你了。”完還自洋洋得意,完全沒注意,雲峰所問已將他比喻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