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惜笑盈盈望向他,難得她給點笑容,俞拂曉心情頗好,再看聶新,他沒說話就表示讚同。至於蕭南星那傻小子,更不會臨陣脫逃。
“聽好了。”俞拂曉清清嗓子,說,“誰能一親寶翠樓琳琅姑娘的芳澤,就算贏。”
蕭南星聽過寶翠樓,隱約知道那裏做什麼行當,他當即臉紅,“俞拂曉,你下作不下作!”
“方才膽子被貓吃了啊,瞧你那樣兒,大爺給你機會開洋葷,你心裏憋著火,找機會去消消。哈哈哈哈——”
俞拂曉笑得快岔氣,說到會玩,白鹿書院他認第二,沒人敢承認第一。
聶新沒什麼表情,反而看喬翎惜,從開始她就沒說話。
聽完玩俞拂曉的葷話,再看蕭南星漲紅了臉,喬翎惜淡淡地說:“好。”
“姐姐。”被忽視的喬雁惜低低一聲,滿臉擔心,“寶翠樓,那地方、那地方......”
“雁惜,別擔心。”喬翎惜瞄她一眼,淡聲安慰,“不一定會輸。”
路上,喬雁惜有意壓低嗓音小聲問:“姐姐想到辦法贏了?”
喬翎惜笑笑,沒等她開口,前方俞拂曉突然轉個身,衝喬雁惜喊道:“喂,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雁惜,喬雁惜。”她厭惡俞拂曉,表麵仍客氣柔順。
俞拂曉琢磨說,“雁群春回的雁?”
“嗯。”
俞拂曉噗嗤笑了,衝聶新伸出手:“我就說嘛,雁惜、雁惜,取個名字都低人一等,庶女就是庶女。來,別抵賴。”
聶新刻意放低聲音說了什麼,俞拂曉收斂點,滿不在乎回頭瞅了瞅喬雁惜:“一百兩小錢贏的真容易。”見她咬唇低下頭,肩頭微微顫動。
俞拂曉全當沒看見,喬雁惜眼力不差瞧出聶新身份不一般,他同樣覺察她在一番比較後對他與聶新態度有所不同。
姐姐清高不可一世,妹妹市儈眼在頭頂。
寶翠樓,梁齊秦樓楚館第一家。
先帝蕭昶,善武,尤其愛劍。
寶翠樓原本無此好名,不過是胭脂客們尋歡作樂之處。
幾十年前出過一位喚作寶兒的舞姬,素衣白裙,腰間僅墜一枚通透碧玉,舞劍一絕。
蕭昶無意目睹為之驚豔,親書寶翠樓三字,從此寶翠樓名揚天下。
至於那位舞姬後來如何,無人得知,這段傳奇自此流傳至今。
楚琳琅,寶翠樓第一紅牌花魁,年方十七。
她陪喝清茶一杯,已是千兩,她的芳澤,開價萬兩雪花銀。
勾欄女子,哪一個不是銷魂入骨的尤物,達官貴人趨之如騖。
至於香閨春宵,最重要看她心情。
人人都說,楚琳琅端得一手哄人發嗲好本事。
梁齊深秋,楚琳琅怕冷,早早留言不見客,繡樓緊閉,銀霜炭燒暖,熏的她臉頰桃紅粉粉。
她低頭刺繡,不時抬眼看向倚在床榻熟睡的男子,每一眼情深無言。
“什麼時辰了?”男子低聲暗啞。
“剛入夜,早著呢。”楚琳琅聲如珠玉,放下刺繡端了杯熱茶,她側坐男子身邊,蔥白手指比手中白瓷更精致白皙,“吳中紫芽,辰王爺您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