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致命交換1(1 / 2)

“國君,李芷江帶到。”兩名侍衛將一名女子架上大殿,該女子容貌清秀,一身黑衣,長發淩亂地披散著,臉上橫著兩道紅痕,皮肉下鮮血斑駁,卻並未滲出,應當是被劍氣所傷。

寶座上的綠衣女子冷冷一笑,“遣了三名劍客,可算將你擒住了,留你的同伴好生照顧秦子淵也好。”

芷江抬頭怒視著鄭笑寒,“你究竟想做什麼,威脅國君的話,抓我這樣份量微不足道的人是不可能的。”

鄭笑寒輕蔑地搖搖頭,“倘若要威脅他,本王自然不會考慮你,不過是想問你一個事。”頓了頓又繼續道,“據說秦子淵的娘親劉昭漣死的那日,怨念過重,導致惡靈附體,這隻是因為護澤使被邵柯梵所殺,還是其他原因?”

芷江不明白她為何關心起這一樁事情來,哼了一聲,“是又怎樣?”上次國君吩咐對子淵多加照顧,顯然是由真心而發,並無第二重含義,兩人對子淵的態度便熱情了許多,小公子雖還在念念苦等娘親,對生活卻也不再似以前那般消極。

今早,月恬在婕琉殿內喂子淵最愛吃的湯圓,她在院裏無聊地走動,中央羽雪樹一陣樹葉窸窣微顫,人影未現,無形的壓迫力已迎頭而下,她意識不妙,驚抬首, 鬼魅般飛快掠下的三人傾刻間令她眼花繚亂,利劍揮舞,劍光縱橫四飛,主芒淩厲地向下,朝的卻是她的肩膀。

待反應過來,回擊終究是慢了一拍,三人打得她措手不及,招招疏於防備,才幾招已見頹勢,月恬聞聲出殿,引開一人攔截,被縛住了手腳,十招之後,她便狼狽地被兩人點了穴道,帶往鷹之。

一切出乎意料,亦莫名其妙。

“嗬。”鄭笑寒輕蔑地揚眉,“劉昭漣死的那日,有人注意到她全身的經脈已經被人挑斷,這,可是真的?”

芷江一驚,奉命與月恬一道監視劉夫人的時候,便猜知她的殘廢與國君定然脫不了幹係,然而作為國君下屬,且此事又與自己的利害無關,當然不該多問,便一直心照不宣,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不過,既然鄭笑寒如此在意,說明她又動了什麼對蒼騰不利心思,可一點風聲也不能出露的,便懶厭地回,“我不知道。”

鄭笑寒卻不氣不惱,拿過矮幾上的空茶盞繞有興致地把玩,目光卻死死咬著她,似要看出什麼端倪來,“你以為,隻有邵柯梵在鷹之王宮安插奸細麼,蒼騰可也有本王的不少耳目呢!一人難擋八方,邵柯梵是人又不是神,獨獨僥幸糾出幾個,就以為了不起了?太平了?劉昭漣殘廢的事,可有幾雙眼睛盯著,不會假的,本王想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原因又是為何?”

芷江將頭扭向一邊,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鄭笑寒的手停頓了下來,杯壁上浮現細微的紋路,迅速蔓延開去,茶盞即將碎裂,並準備擲向殿上女俘虜之際,一名侍衛進門來報,說是剛被召回鷹之的劍客鉤昇求見。

鄭笑寒淡淡地“唔”了一聲,將茶盞置於案上,“叮乓”一聲,杯子已坍塌成一小堆碎片。

一個著灰衣的中年男子步入大殿,恭敬地跪下,“草民拜見國君。”他生一對三角眼,倒劍眉,隱隱散發出怪異與陰狠之氣,腰間懸掛一柄寬刀,其實那非刀又非劍,鞘中布滿無數的機簧和暗格,能夠發射無數細小的暗針,疾若迅雷不及掩耳。

鄭笑寒寬袖擺了擺,兩名侍衛將芷江押了下去。

待腳步聲遠了,那名喚作鉤昇的劍客方才開口道,“草民聽人說國君較為關心劉昭漣殘廢一事,方回到鷹之,便急急趕來惠珂殿。”

鄭笑寒疑聲道,“鉤昇,你在蒼騰的職責並非監視邵柯梵,而是混在劍客之中,一旦劍客計劃對鷹之不利便及時報告,且派去耳目對各自的任務須得保密,劉昭漣殘廢的事,你又怎會得知?”

鉤昇臉上隱現一絲陰戾的笑,“稟國君,劉昭漣正是邵柯梵遣草民下的手。”

鄭笑寒眸中的光芒一時雪亮如刃,邵柯梵無意中自掘陷阱,正向深處掉卻蒙在鼓裏,她毫不費力地抓住他的把柄,看來,命運還是有眷顧鷹之的時候的。

鉤昇解下腰畔的葛辺,手握柄處,一道亮光閃過,完全出露的刃僅有一小截,厚鞘中布滿幾層暗格和機簧,“正是葛辺中發射出的無數細針,將劉昭漣全身經脈悉數刺斷。”

鄭笑寒頗為讚賞地點點頭,“那麼,你可知邵柯梵這樣做的原因?”

“草民不知,不過,邵柯梵還命臣下喂了劉昭漣一顆啞藥,無端地要讓一個人經脈盡毀,其中必定大有蹊蹺,很可能是劉昭漣掌握了什麼重大秘密或者正在做邵柯梵不能容忍的事。”

鄭笑寒皺了皺眉頭,“不對,據那次參與誅殺惡靈的鷹之劍客報,劉昭漣一路對邵柯梵咒罵不休,又怎會是個啞女?”

鉤昇解釋道,“那是因為內心的怨念由惡靈傳遞而出,劉昭漣確實是啞了,況且毒藥由邵柯梵親賜,這樣的事他不可能會有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