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查到朱平了,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紈素想起,前端時間還見他在一家飯店招搖過市。
瑞文說:“隻是懷疑,沒有證據,就像懷疑清隱一樣。當初警察也是從別的嫌疑人身上摸了好幾層才摸到朱平這裏。這種案子,時間拖得越長就越麻煩。”
“照您這樣說,穆哥沒有做過應該就不用害怕吧?”
瑞文嗤笑:“紈素,你還是太單純了。先不說別的,這件事如果真牽扯到朱平,那清隱想擇幹淨也是沒那麼容易的。而且,據我所知,如昇這次查清隱估計是受了上頭的授意,我估計,他是一不小心被卷入官場之爭了,有人是想借題發揮。你平時也不愛看報紙,不看新聞,我想你應該也不知道領導班子要換屆的事吧?”
紈素依然一臉茫然,的確,她從不關心身外之事,主要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大事跟自己或者跟自己身邊的人會扯上什麼關係。
小時候,紈素經常見到一些電視新聞上才會出現的大人物出現在家裏,和父親稱兄道弟,那時的她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對一切都還懵懵懂懂,見到那些官派十足的人隻知道一味地躲避在母親身後不敢出來。長大後,她隻希望自己做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影子,更沒有想過去關心什麼大事,十年的生活更像是隱居,想必她跟離群索居也隻差一步之遙。
瑞文輕輕地拍了拍紈素的手,安慰地一笑:“好了,別想了。萬般皆是命,隻希望你別怪爸爸涼薄,離清隱遠些對你沒壞處。”
紈素回過神來,苦笑,無奈點頭。
“我可以隨便看看麼?”想必是這個話題太沉重了,瑞文不想一跟女兒熟稔起來就破壞了氣氛,說著便站起身來四下看著。
紈素點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說:“爸爸,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在家裏吃點吧,冰箱裏還有點菜,我隨便做點,你看可以麼?”
瑞文興致大增,趕忙點頭,一臉地興奮:“哦,我女兒很能幹,還會做飯哪!那好啊,我還從來都沒有吃過你做的飯。”
紈素莞爾一笑:“那您隨便看,我去做飯,一會就好。”
廚房裏,打開冰箱,紈素愣住了,裏麵整整齊齊堆滿了食材,全是她愛吃的。她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清隱的話:“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好好的。”鼻頭一酸,眼眶便紅了。
瑞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看了紈素一眼順手拿過了一包帶著包裝袋的豆腐,說:“昨天的,看來他昨天來過?”
紈素掩飾著拿過幾樣蔬菜,都是新鮮的,搖頭,說:“他說有事要出去段時間,他要是昨天才走,不可能不去看我。估計不是他,可能是他身邊的人。”
瑞文無聲地歎息:“他,經常來你這裏麼?”
紈素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父親,眼神清明又堅定:“他有我家的鑰匙,他經常會來我這裏,不開心的時候他會在我這裏留宿。”紈素的手指指向了書房,瑞文順著紈素的手看過去,沒有說話,繼續傾聽。
紈素繼續說著,“他在碰到棘手的問題的時候會跑到我這裏來,他說我這裏安靜,能讓他安心。他喜歡在工作的時候喝杯咖啡,喜歡吃糖醋魚,喜歡吃紅燒茄子,喜歡吃開心果,每次吃的時候總會先剝一半留給我。他來的時候,一般都會待在書房工作,我則待在臥室是看書。留宿的時候他會很早就起,然後就跑好幾條街去給我買愛吃的早點。他經常會抱怨書房的床太小,但每次都趕不走。他的家我也有鑰匙,雖然我很少去,但卻有盞燈為我亮著。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你可以說他對我無微不至,可他卻從來都沒有對我做過出格的事。很多時候,在我麵前,他都是以大哥或者長輩自居,特別是在說教的時候。”紈素想著以前清隱板著臉教訓她的時候總是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她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很幸福很快樂的笑容。
瑞文一直靜靜地聽著,心裏有些動容。有一件事他一直沒有告訴紈素,其實,在紈素住院的第二天,他見過清隱,更確切的應該說,是清隱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