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春寒料峭。
帝都北郊廢棄的舊倉庫內,一個女子被吊綁著。
她無力的垂著腦袋,淩亂的長發遮蓋住了她臉,隻見濕漉漉的亂發尖有黏稠的液體一滴一滴滴到地上,滴出一灘刺目的猩紅。
女子身上衣衫破敗,露出的皮膚上傷痕累累,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哐哐”舊倉庫的門被人打開,一個一身頂級定製黑西裝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皮鞋一腳一腳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男人半長的墨發全數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薄薄鏡片後細長的眼眸帶著陰鷙的冷芒。
男人走到女子麵前,勾唇不屑的冷哼一聲。
女子極其艱難的抬起頭,緩緩睜開眼,看到男人,瞳孔懼怕的狠狠一縮,“衛邢你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衛邢陰冷的笑道:“要你的命。”
女子眼睛瞬間瞪得更大,胸腔一陣抽搐的疼,仿佛血液在倒衝翻滾,“你折磨我這麼久?害我那麼多次還不夠嗎?”
“夠?怎麼可能夠?”
“曾心,你屢次壞我好事,不把你折磨至死怎能解我心頭之恨?
既然你要死了,那我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或許我接下來說的事,對你又是一個折磨呢……”
曾心的心狠狠抽了抽。
衛邢陰鷙一笑,“你隻知道你弟弟的死,你孩子的死是我派人幹的,但你不知道你哥哥的死也是我讓人幹的,在監獄我讓人把他活活折磨死了。”
“你……”曾心瞪大眼,眼睛猩紅,想罵,張口卻除了一個字溢出外,剩下的都是鮮血。
哥哥,從小到大對她最好的哥哥,因為衛槿而關係決裂的哥哥,她以為他是在監獄裏出了意外,沒想到……
衛邢看她一眼很得意的說道:“包括當初設計你跟衛槿,也是我設套讓你哥欠了高利貸。
讓人給他出主意,給你下藥,把你丟到同樣被下藥的衛槿床上,拍下衛槿的視頻,發布出去讓衛槿身敗名裂。
我就替他還了高利貸。”
說到這衛邢嘲諷的笑了下,冰冷的眼瞳狠狠一縮,帶出極其陰毒的味道。
“誰知你哥自作聰明,自己不發布把視頻賣我一份,又拿另外一份去敲詐勒索衛槿。
結果,敲詐不成被衛槿送進了監獄,人啊,太貪心不好。”
衛邢頓了下,欣賞著曾心怔愣的表情,“你哥告訴你的對不對?
他告訴你,他是被衛槿冤枉的對不對?可即使這樣你都沒有怪衛槿,還是向著他,曾心你是不是傻?”
傻,她是很傻!
曾心本已千瘡百孔的心因男人的話,又被一片一片的撕開,鮮血淋漓。
原來從那麼早開始,她就錯了,掉進了這個殘暴的男人的陰謀裏。
不過,她哥確實犯了罪,不是被冤枉的,倒是減少了她對她哥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