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沒有多餘的字。
這段時間她和他的相處模式，就是異常簡單的對話而已。
盛瑾年沒有騙她。
母親狀態，的確是好了很多。
最初整天都坐著不動，不能思考，也不能說話，若不是眼睛偶爾會眨那麼一下，還以為她是個死人。
但現在，她已經能勉強的說出一兩句話了。
雖然說的話，都很奇怪。
“不給，不許。”
“嗯，孩子，我的，我的。”
“石城，城……”
……
盛瑾年帶著孟小瑤到的時候，孟蘭就是這麼碎碎念的樣子。
眼神遊離，癡癡傻傻。
“媽，我來看你了。”
孟小瑤走過去，試圖觸碰母親，卻被對方一把打開，怒喝道：“不許搶我的孩子。”
孟小瑤頓時抬手捂住嘴巴，忍不住落淚。
母親的記憶，似乎一直都停留在當初要被人奪走孩子的時候。
所以她怎麼能怪她呢？
怎麼能恨她呢？
雖然是她將她抱走，才導致了她如今的悲慘境地。
可她也做過母親了，知道這種被奪走孩子的痛，如果當年換做是她，怕也是毫不猶豫的會帶走自己的孩子。
因為孟母不讓人靠近，孟小瑤隻能遠遠的站著看她，盛瑾年本來一直陪在她身邊，卻在這時被賊兮兮的許彥芝拉了拉袖子。
盛瑾年意會，跟他走了出去。
“她媽媽情況如何？”
這是盛瑾年問的第一句話，頓時讓許彥芝，把問盛瑾年是不是真愛上孟小瑤的這個問題，給咽了下去。
他了解盛瑾年，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做出這樣反常的事。
所以，他一定是來真的。
“情況就是那樣，比之前好多了，隻是還是會抗拒生人。”許彥芝回答。
“生人？”
盛瑾年眸色微凝，剛剛孟小瑤傷心的樣子，還在他的心尖揮之不去，“可孟小瑤不是生人。”
“是啊，所以精神科的老王也覺得很奇怪，病人誰友好一些，都能靠近，惟獨自己的親女兒，抗拒得不行。”
說著說著，許彥芝心中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長得和孟小瑤一模一樣的元水靈，刺激過孟母，導致了她連同對孟小瑤的抗拒，可這是不可能的啊，元水靈雖然不親孟蘭，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算了。
“我喊你出來，是有別的事要跟你說。”許彥芝凝了凝神道：“她媽媽最近的狀態不錯，會說很多話，但也正是因為這些話，我們注意到一些事情。”
“什麼事？”
“二十多年前的真相。”
“真相？”
許彥芝點點頭，然後湊近盛瑾年，悄聲道：“如果可能，我想讓你給我弄根孟小瑤，以及元父的頭發。”
盛瑾年黑曜石般的眸子一凝，“你是說——”
許彥芝知道對方已經猜出，連忙點了點頭，“你知道她喊的那個石城石城的，是什麼嗎？”
“別賣關子。”
盛瑾年語氣冷冷的。
許彥芝便一臉“你怎麼也不配合我一下”的怨婦臉，嘟噥道：“她口齒不清，所以一直都以為她念的是石城。
直到那天，我穿了件格子衫進去看她，她突然就對著我喊了一聲思誠。”
思誠？
盛瑾年的心一瞬驚詫，“趙思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