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時速一百二以上,疾馳在公路上,我不斷地觀察宋離的神色,隻見他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抓著扶手的手指骨節都泛白,卻依舊巋然不動。
不錯不錯,看他還能夠堅持多久。
我狠狠一腳油門下去,車子躥出去好遠,等我再次看宋離時,他的臉都變得慘白不堪。
“停車!”他艱難地說出口。
我快速踩下刹車,車子穩穩停在路邊,宋離快速打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躬身站在路邊,忍不住吐了。
我心情大好,死死忍著不笑出聲,整個身體都在不斷地顫抖著。
眼看著宋離吐得產不多了,我才走下車,將一疊紙遞給宋離,宋離看都沒有看我,抽過紙擦拭著嘴角。
“沒有想到宋大夫還暈車啊,怎麼不早早告訴我,我應該將車開的穩一些的。”我故作愧疚地說著,如果不是我掐著自己的胳膊,很可能會不地道的哈哈大笑。
宋離抬起頭狠狠地看著我,一張臉直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依舊慘白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冷月,我記住了!”宋離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人像是抽筋一般,肚子都疼痛起來,蹲在地上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這也算是報了上次他軟禁我一個星期的仇,我們算是兩不相欠了。
不過笑完以後,我就悲催了,車子的兩個前胎都被紮破了,很明顯是釘子,而且是故意有人放在這裏的。
我為了能夠讓宋離更難受,所以沒有走公路,而是走的一條坑窪不平的石子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我急忙拿出手機,更悲催的是連信號都沒有,我想要給別人發一個位置讓他們來找我都不行。
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回不去有可能今天就要在這裏過夜了,荒山野嶺冷風瑟瑟,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有人故意放置了釘子,那麼就一定會有人過來查看,如果是要錢還好說,如果要命那該怎麼辦。
而此時宋離卻不著急了,他從車的後備箱中拿出他放的那個大袋子,氣定神閑的坐在了地上。
“宋大夫,你就不著急回去?你晚上那麼多的病人,要是有個好歹怎麼辦啊?”我蹲在他身邊,看著他一樣一樣將袋子裏的東西都拿出來,竟然像是出來野餐一般。
“醫院裏又不是我一個大夫,再說這事和你有脫不開的關係,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種事情發生,我一定會讓患者家屬找你去,你們那麼大的冷氏,錢想必還是有的。”宋離眼角含著笑,一副無所謂地模樣。
我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我真後悔為了一時之快,把自己擱在這個荒山野嶺之地。
“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回去吧,這裏明顯有人做過手腳,如果一會兒來人了,我們就是想要逃恐怕也困難了。”我不禁有些擔憂,嗚咽的冷風從山澗的兩頭不斷吹響,我的身上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會兒要是真的有人來,放心,我不會管你的。”宋離笑著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