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醒了。”夏振雄看著剛從樓梯上下來的孫子,這兩個明明都是自己孫子,性格怎麼就那麼不同,還非得自相殘殺,這都是自己造的孽。
“瑾然也有好幾年沒見了,最近長得是愈發成熟,公司的事物處理起來應該也更加得心應手了吧?”安洛玨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苦澀後甘甜,是好茶。
“安大哥說的這是什麼話,不是每年都會見麵?這公司的事情處理的得當,還是要謝你。”夏瑾然拿起一旁的茶壺,將麵前的兩個茶杯斟滿,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紀言見這情形,幾人坐在遠處,一下子這間房內便變得擁擠起來,連原本適當的溫度都有一些燥熱了。
“謝我?”安洛玨笑看著夏瑾然,瞥見在遠處落座的幾人,並未說話。
“還記得你小時候很粘我,成天大哥大哥地叫,那時候,你和這個家,還沒扯上關係。”安洛玨說完又抿了一口茶水,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不同的氣場,夏瑾然做事是優雅,而安洛玨一抬手一投足都是一股子淩厲,連他的背影看起來,都有一股王者的霸氣。
“何必拿小時候來說事呢安大哥。”夏瑾然和他你一言我一語,把夏振雄置之度外。
“要不是我,你何來如今的模樣?”安洛玨明顯的話裏有話,夏瑾然拿起茶杯的手一抖,茶水灑落了幾滴。
“好了,今天是我叫阿洛過來的。”夏振雄麵色鐵青,這關係當真無法緩和了麼。
夏瑾然低了眉眼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韓又夏看安洛玨,心底生出一股冷意,他的眼神有多恐怖她是見過的,那是一種可以摧毀一切的眼神,嗜血,淩厲,狠辣。
然而他現在渾身上下的氣質卻掩藏得極好,幾乎就隻是一個來爭奪財產的人。
安洛玨聞言,看了遠處的眾人,尤其在韓又夏身上停留了一會,本以為那眼神定是淩厲的,卻沒想到隻是淡淡的看一眼,而後還點頭問好,這令韓又夏雞皮起了一地,這樣的眼神,簡直比直接示威還恐怖。
“看來瑾然還有客人在。”
“這裏的客人隻有你。”這話說得明確,韓又夏幾人是自己人,安洛玨才是作為客人的外人。
安洛玨心中一陣好笑,果然這五六年他成長了很多,變得牙尖嘴利了,總算比小時候那個遇事隻會找自己幫忙,沒有什麼心思的小家夥好太多,但同時,也不好掌控。
不過這樣的變化實在讓他欣慰不是嗎?夏家的孩子應該變得撐得起天地才行,即使他采用了不太光明的方法逼他成長。
夏振雄雖然不說話,但已經在想著如何挽回自己幾年前做出的錯事,他那時候最不該的,就是把自己的次子趕出夏家,讓他連夏這個姓都不能使用,當初隻聽信長子,並未聽信那個可憐的私生子的話,才釀成了如今的打錯,實是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