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拳頭落下來之前,我一把就拉過椅子,椅子是實木的,不但有些沉而且很結實,我大叫一聲,發瘋般舉著椅子對著林逸澤的頭“咣咣咣”就是幾下子,“林逸澤,你真當我賤嗎!你特麼再動我一下試試!”
林逸澤大概是被我突如其來的瘋狂驚呆了,有血從他腦袋上流下來,他卻忘了去擦,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冷哼一聲丟下一句:“林逸澤,從今天開始,你再動我一下我必十倍奉還!”轉身離去。
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個惡魔傷人的嘴臉。
或許人在被傷透的時候,就麻木了吧,從前,我從沒想過自己能做出這麼大膽的事,而事實證明,我的反抗也有了效果,至少他現在沒敢接著打我。
直到在我出門的一瞬間,才突然傳來林逸澤回神的咆哮聲:“臭婊子敢打我,你等著看我不弄死你!”
我緊緊的抱著自己,身後刺耳的關門聲讓我打心底寒涼。
出門的時候很急,我忘記了拿錢包,甚至連件外套都沒來得及拿。
夜裏的風很涼,我忽然想到當初和林逸澤認識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溫柔愛說笑的陽光大男孩。
我和他是通過小姨的介紹才認識的,他是我小姨的小姑子的兒子,家庭是生活在農村的普通人家。
那時候爸媽總是念叨,我都二十五了還不趕緊結婚。
現在的社會晚婚晚孕其實算是很平常的了,可為了我爸我媽我還是決定去相親。
林逸澤長的很好看,是很清秀很幹淨的那種,說話辦事也都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類型,我覺得他人不錯,又知根知底,就與他去民政局領了證。
誰知道結了婚後我才知道,有些人真的很表象。
開始還好些,他至少有所收斂,就算吵架他也隻是說話難聽些。
可直到他查出病,他的本性便徹底暴露了,按照他的話說,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如隨心所欲,沒想到他隨心所欲的樣子是這樣的。
看在他可能一時不能接受的份上我一忍再忍。
可笑的是,他隻會越來越過分。
我跟他說過他的病不致命,並不是不能治,要少生氣,可是隻換來他更嚴重的暴打,慢慢的,我也就不說了。
一陣冷風吹來,我蹲下身用力抱住了自己,終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嗓音嗎:“需要紙巾嗎?”
我驚詫的抬頭看去,驀地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有些意外,竟然是他。
“秦嶼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我抬頭的時候,秦嶼城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收縮,就像兩汪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忽然沉聲道:“我送你去醫院。”
我有點沒回過神來,好半晌才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
想到之前林逸澤對我做的一切,我慌忙的低下頭試圖掩飾。
難怪他剛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我現在一定很狼狽很難看。
“不……不用了吧,你怎麼在這?”
秦嶼城皺了皺眉,卻沒有回話,聲音裏多了分無奈:“你的傷看起來有些重。”
我沒有再看他的眼睛,而是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沒有再動。
秦嶼城見我不在說話,幽幽的歎了口氣:“你要是不想去醫院,我送你回家吧,一個人在外麵總歸是不安全的。”
他的話又讓我愣了一下,回家?
回哪個家?
婆家我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娘家……我又怎麼有臉。
我咬緊了下唇,在心底裏覺得自己可笑。
“我……不能回家……”
我見他將眉頭都緊皺起來,心下不禁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趕緊站起身便要轉身離開,誰知才將腿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拽住。
我錯愕的回頭看去,就見秦嶼城的眉眼皺的更緊了,看了兩眼我空空如也的手,有些猶豫的說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就先去我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