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錢從哪裏來,這又是請媒婆又是下聘禮,又是買布料的,花了不少啦,又要做房子,當是喝蛋湯麼?房子說蓋就能蓋好的?木料磚瓦不都得要錢麼?”四福嬸子窩了一肚子火,嘮嘮叨叨地出去了。
顧青青和秀珠就在她家四處查看,除了換了不少新農具,外在的齊福也是穿了一身新葛布衣服,村子裏一般一年難得做兩身新衣服,就算做新衣,也是自家紡的線,自家織的大粗布,幾時能穿個細葛布的?
這家人的,不是發了一筆小財,還是發了大橫財啊。
秀珠也是一樣的懷疑,四福嬸家四個兒子,個個隻會務農,並沒有特別的手藝,又沒讀過什麼書,再說了,既是做買賣,總有點東西剩餘沒賣光,拿回家裏來的吧,可他家也沒見著有什麼商品之類的東西。
一會子四福嬸子回來了,用炭盆在四福叔屋裏熏了艾草,屋裏的氣味軀散了不少,沒之間那般難聞。
顧青青和秀珠便走了進去,四福叔骨瘦如柴,眼窩深陷,顯得眼珠子特別大,看起來蠻瘮人的。
顧青青為他探了脈,果真是腦溢血後的中瘋偏癱,這種病很難治,需得吃藥加複健。
一個病了多年的人,如果突然被自己一下子用念力治好了,這比救了狗蛋的轟動效應還大,會傳得十裏八鄉都出名去,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加之她們一家子逃到這裏是要避難的,還打算多住幾年再搬走呐,行事便更加得小心一些才是。
顧青青決定安常規的法子給四福叔治,輔助些念力,多花費些時間為四福叔減輕病症。
診完脈後,顧青青憋著一口氣正要自屋裏出來,站起來時,腳好象絆到了什麼東西,彎下腰去,發現是個布包的帶子,纏住了鞋尖,伸手將那帶子扯開,結果不由心將布包給一塊帶了出來,布包散開,露出一片衣角,看著象是小女孩穿的,覺著奇怪,將布包全都打開,頓時怔住,四福叔的床底下,竟然藏著一大包小女孩子的衣服,其中一件看著就眼熟。
秀珠小聲道:“好象是秋蟬的,她走失那天就穿的這件。”
四福叔家竟然有秋蟬的衣服!
顧青青覺得這事蠻大,忙將秋蟬的衣服塞進袖子裏,就聽到四福嬸子在外頭的聲音:“大妹子,我家老頭子的病能治不?”
顧青青忙將布包重新係好,用腳踢回床底下:“我還沒把握,不過先開點方子抓藥讓四福叔先吃吃看,若是有用,我再來看。”
齊福正好從外麵前來喝水,咕噥道:“又要抓藥,一年也不知給他抓了多少錢的藥,一直不見起色,這樣半死不活地躺著,隻會拖累家裏,還不如早死了的好。”
四福嬸子大怒,哭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挨千刀的,你爹生你養你這麼大,不說好生尋醫問藥為他治病,你還咒他死,這樣不孝,小心遭天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