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易陽擋在了沈初見前麵,厲聲嗬斥道,他臉上表情陰鬱極了,像是狂風暴雨一般,沈初韶卻毫不畏懼地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易陽,你別忘了,誰才是你的未婚妻!”
易陽站在她麵前,呆愣了半晌,才緩慢地吐出兩個字:“你走。”
沈初韶怒極反笑,“嗬,我走?你讓我走?我走了,你好讓沈初見這個狐狸精進門是吧!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盤,娥皇女英、齊人之福,不是誰都能享受的了的,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該讓你的未婚妻走,該走的人是她!沈初見!”沈初韶指著易陽的鼻子,眼眶氣的通紅。
易陽定定地看著她,隻說了一句:“滾出去。”
沈初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滾出去!”易陽陰鷙的眼神讓她心裏一陣發毛,那個溫潤如玉的人呢?怎麼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人陌生的好像從未認識過一樣,沈初韶一直以來堅定的腳步虛浮了一下,向後退去,易陽擋在沈初見前麵,惡狠狠地看著自己,沈初韶心裏像是被澆了一瓢涼水,讓她如墜冰窖、寒心萬分。她看著麵前這個病氣未除,蒼白消瘦的男人,竟然完全無法把他和自己心中的那個謫仙般的男子聯係起來,他病了,他是真的病了,他病了才會這樣冷血無情,才會為了維護沈初見而讓她滾,沈初韶淚滾落下來,沈初見站在易陽身後,看著她一步步向後退去,她沒有動,沈初韶在走出去之前露出一個極慘淡的笑,她將門口的一盤花高高舉起來,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脆弱的花枝斷成了幾截,掩埋在四散淩亂的泥土中,沈初韶頭也不回地邁過滿地瓷片,走出了易府。
一院子的下人呆愣地看著這一切,不知該如何是好,沈初見壓下嗓子中的不舒服,走了出去,吩咐道:“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他們急忙低著頭應了,有人拿了笤帚去掃,沈初見返回去,易陽看著她,眼裏是一轉即逝的慌張無措,沈初見衝他笑了笑,“你該吃飯了。”
錢宣臣來了,易陽又到了吃藥的時間,兩顆小小的藥丸,棕褐色,聞著有股苦味兒,錢宣臣說,這是德國最新研製出來的西藥,對治療抑鬱有幫助,易陽皺著眉,顯然不願意喝,沈初見故意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耍起賴皮來了,吃了藥病才能好呀。”
易陽看著她,片刻,自己伸手接過了藥丸,一仰脖子,貫入口中,錢宣臣遞上了水,他喝了兩口,又急忙去看沈初見,她這才露出一個笑臉來,“這才好。”
易陽淺淺地笑了起來,像個得了誇獎的孩子,錢宣臣冷眼在一旁看著,開口道:“沈小姐的傷……”
沈初見一驚,看向他,易陽也轉頭看著他,沈初見忙對著易陽說:“哦,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想請教錢大夫,你也該休息了,我們就先出去了。”
易陽有些不舍地望著她,沈初見盡量聲音溫柔地說:“你好好休息,我說完話,就回來陪你。”
易陽還看著她,“就一會兒。”沈初見比出一個指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易陽終於點頭同意了,“錢大夫,可否移步?”她問。
錢宣臣點點頭:“當然沒問題。”
走出院子,錢宣臣率先開口:“沈小姐想知道什麼?”
“不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他。”沈初見開門見山。
“哦?那沈小姐是怎麼說的?”他挑了挑眉。
“我隻說是不小心摔倒劃的,還望先生能替我保密。”
錢宣臣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意,嘴邊的梨渦微現,“我的病人我自然清楚,沈小姐此舉,似乎有些畫蛇添足了。”
沈初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那先生剛才在房中是何意?”
“我隻是想提醒小姐,傷口要注意水,還要忌口。”
沈初見反應過來是被他耍了,“那就多謝先生的囑咐了。”她說完轉身便走。
“等等!”錢宣臣叫住她,沈初見回過頭來,“沈小姐隻提醒了我不要把昨天的是告訴易陽,卻不說我是否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另外一個人呢。”
沈初見如蒙電擊,葉遠臻,他的臉在她腦海一閃而過,沈初見幹咽了一口唾沫,“你想做什麼?”
錢宣臣信步踏著方格石板,皮鞋觸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那沈小姐又想要我做什麼呢?”
沈初見看著他,卻看不透他的用意,“不要,不要告訴他。”她下意識地說,這件事,她潛意識裏不想讓葉遠臻知道,憑添不必要的猜疑。
錢宣臣笑了笑,“沈小姐的事情我不感興趣,隻是一點,我必須對我的病人負責,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