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你。”易陽伸出手來,沈初見一看,是一本淡黃皮子的書,封麵寫著《資本論》三個字。
“你還記得!”她有些欣喜地說。
“當然記得。”易陽望著她,頓了頓才開口道:“你的事,我從來都記得。”
沈初見便不說話了,麵色也不複剛才的欣喜,漸漸沉靜下來,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姐姐還真是厲害啊,我才晚來一會兒,你們這裏就敘上舊了。”沈初韶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站到易陽身邊,她陰陽怪氣地說著話,一邊瞪著沈初見,她神氣倨傲的樣子仿佛是一隻鬥贏了的公雞。
“年前我曾托易陽哥哥幫我尋一本書,他隻不過是來給我送書的。”
沈初韶見她這樣答,冷哼了一聲,“姐姐果然是博學好問。”倒也不再糾纏,轉而同易陽說:“易陽哥哥,你回來都沒有先來看我,哼!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了,我聽說北平的……”
“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明是自己的園子,此時卻不得不避讓,沈初見拿了書頭也不回地走了,沈初韶嬌滴滴的聲音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易陽看著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最終消失在遊廊盡頭,眼神也暗淡下來,心裏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快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世上,究竟有幾分,是真的能如自己的願呢?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這樣的人生,還真是可恥,易陽冷笑一聲,拂開沈初韶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錦園。
沈初韶眼角的笑意不再,修的尖尖的指甲扣入掌心,他看她的時候,眼裏全是柔情,對自己,就隻有橫眉冷眼,哪怕是已經快要訂婚了,他都不願意多和她呆一會兒。
“沈初見!”沈初韶咬牙切齒道。
“阿嚏!”初見在屋內打了個噴嚏,後背隱隱發涼。
“小姐,你回來啦!”小螢推門進來,將手裏的托盤放在桌上,“小姐你喜歡的玫瑰露,我用涼水浸了,正涼著呢,小姐現在用嗎?”
“嗯。”沈初見一手去拿玫瑰露,一手打開書,有些粗糙的紙質在手掌心劃過,她想起了易陽剛才落寞的神情,有些不太自在,玫瑰露也入口寡然無味了。
她索性放了杯子,晃了晃頭,驅趕走心中的煩惱,隻捧起書,開始細細地讀了起來。
“小姐?小姐?”小螢見她沒有反應,已然沉浸到書中去了,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小姐是個出了名的書呆子,二小姐都要議婚事了,大小姐自己也不著急,也不知是好是壞。
那一樁久遠的婚事,不知道究竟還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