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當孝義跟母親好不容易爬到了山巔上,依舊沒有叫開林天的房門,隻能留下一堆的慰問品遺憾的走下了山。
半夜後,林天的房門終於打開了,蓬頭垢麵的林天髒兮兮的不修邊幅的走了出來,在月光下看著門前的這堆隻有在幾百裏外麵的城中才能買得到的高大上的東西看了許久。
許久後,林天才緩緩的彎下腰費力的捧起了這堆慰問品,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山坡下,又拐過幾顆遮擋的大樹站在了山崖邊上,沒有絲毫猶豫的就這樣扔了下去。
夜空當中,繁星漫天,潔白的月亮將草地照耀成了銀白色的光華,林天站在山崖上許久,風逐漸的開始刮了起來,吹得林天這沾滿油膩的衣衫獵獵作響,林天的身體開始搖擺著差點被風吹下了山崖。
許久後,林天滿臉毛發的認真的抬起頭看向了下山一顆大樹麵前的那座低矮的墳,嘴裏咕咚的在念著什麼,風很大聽不真切,但看那嘴型應該是兩個字。
一夜無話,孝義的雙親前來是為了祭奠三年前孝義爺爺的祭奠日,也就是民間所說的三年寒,老人衣的日子。
傳說老人死後,三年後會被陰差送上來看望陽間的回憶,這時候子嗣會給已故的老人燒點用紙糊的衣服用以孝心。
三年前,孝義的爺爺去世的時候,孝義雙親都不在,沒辦法樸實的村民隻能將其埋葬了,埋葬的地點就在山下,林天妻子的下麵的那一大片空地上。
說是埋葬,對於與世隔絕的村民來說無非就是堆砌了幾塊石頭。
劉老漢跟大嬸以及一些村民紛紛幫襯著抬了東西,孝義一臉悲傷的跪在墳前,最前麵是員外跟那個溫婉如水的婦人。
“孩兒不孝,不能在父親大人臨終之時陪在身邊,這是為人子的大不孝,此番特意來拜祭父親大人。”員外聲音哽咽,燒著白紙不斷的說著什麼,無非就是一些遺憾後悔的話語,身邊的婦人低著頭肩膀抖動著,想必在哭泣。
拜祭完畢後,員外站了起來,看著周圍的村民,擦了擦眼睛擠出一抹微笑感激的鞠了一躬。
“您這是幹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劉老漢見狀急忙的走上前想扶起員外,但卻發生即將碰到員外的手臂的時候,員外自覺的直起了腰板,在其他村民眼中卻是被劉老漢扶起的。
劉老漢愣了愣,眼中出現了一絲別的情緒,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擦了擦自己的衣衫站在了人群中。
“那是什麼?”員外看著燃燒殆盡的白紙,猛地看見上坡一顆大樹前豎起的木牌子跟那矮小的墳。
“那是林天妻子的墳。”一位村民見狀,麵露複雜的怔了怔輕聲解釋道。
“林哥?”孝義猛地蒙住了。
“哦?倒是可惜,隻不過家父的墳在這位女子的下方,在風水上這可是大不利啊。”員外摸了摸胡須,看著上麵那處矮小的一腳可以踏平的墳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異光。
“今日多麻煩各位大哥大嫂了,明日我們就要啟程回家了,孝義一個月還有鄉試要考呢。”員外樂嗬嗬的解釋的說道,說道鄉試胸膛微不可查的挺了挺。
村民雖然不知道鄉試是什麼,但想必很重要,於是紛紛打了一個招呼就回家了。
孝義跟著員外婦人走下了山,隻是在即將下坡的時候,員外猛地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目光直直的看向了林天妻子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