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葉雙雙也非得讓他把骨髓移植給程墨。可惜這種流氓想法並不行得通,移植骨髓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對方如果堅決不肯,她也束手無策。
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她說什麼也不能就此放棄。
兩人說不攏,葉雙雙隻好回到酒店,第二天再次登門,誰料對方連大門都不肯打開,隻留她一個人在小莊園的門口站了一個上午。最後葉雙雙隻好怒罵幾句,憤憤離去。
第三天,葉雙雙一大早就去,仍舊吃了閉門羹。這回,她終於按捺不住憤怒的心情,當即往上一躍,跳過了並不高的木頭柵欄,往裏麵走去。在門口敲了幾次,喊叫聲也越來越大:“布斯先生,你要是再不開門,我一定不會離開的。”
就這樣鍥而不舍敲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鐵門終於從裏麵打開,露出布斯一張黑沉沉陰惻惻的臉。他瞪了葉雙雙一眼,語氣相當惡劣:“你再不離開,我馬上就要報警了。”
葉雙雙早就知道沒那麼順利,柳眉一挑,故作輕鬆地說:“布斯先生,你要是想報警早就報了。這樣吧,隻要你肯答應移植骨髓,無論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布斯果然臉色一動,似乎也覺得這誘惑力實在太大,開始動搖自己的決心。
葉雙雙趁熱打鐵地說:“我十分需要您的慷慨奉獻,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可以送你一座比這裏大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莊園,另外,無論您提出什麼要求,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一定盡力而為。”
布斯沉思了片刻,終於在葉雙雙期盼的目光中,點點頭,聲音非常沙啞難聽:“如果你有這個誠意的話,明天約個地方,我們再好好談談。”
雙雙大喜過望,以為他是要跟她講條件,想也沒想就拚命點頭:“好的,地點你來定,明天我一定赴約。也希望布斯先生不要令我失望。”
確認了骨髓這件事後,沉重多日的心情終於緩和輕鬆了許多。葉雙雙更是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快活愜意。
她立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遠在國內的程然等人,所有人在接到她的消息後,都不由鬆了一口氣。仿佛黑暗中見到了陽光一樣。葉雙雙與他們說明了詳細,並且從她自己的賬戶裏,取出一大筆錢,即將用來酬謝布斯。
翌日晚上,葉雙雙就到了布斯約定好的酒吧。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將地點訂在酒吧,心想或許是法國人的習慣吧,也沒想那麼多,挎上一個白色包包就往約定好,一家叫做“angel”的酒吧。剛走進去,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搖滾聲震得腦袋有些暈眩,頓時覺得心裏有異。他們兩人是來這裏談事情,不是來玩的,怎麼選了這樣一個地方。
心裏想著,她不著痕跡打量了四周一群圈,確認隻是跟普通的酒吧沒有什麼區別後,方才收回目光,不過警惕性卻依舊沒有放下。走進去,很快就在一處吧台看到跟調酒師聊天的布斯,葉雙雙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布斯這一次很爽快,在一張醫院開出的移植骨髓單子上,立即簽下自己的名字。葉雙雙懸在心頭的巨石終於徹底落地,兩人約定好了一起回國的時間,葉雙雙從包裏取出一張支票,裏麵的巨額足夠他在巴黎買好幾個莊園了。
布斯笑了笑,似乎對她這種豪爽大方的做法感到很滿意。抬頭看了看四周,忽然說道:“葉小姐,我先去洗手間一趟。”
葉雙雙點點頭,拿起放在麵前晶瑩剔透五光十色的雞尾酒,在手裏搖晃了幾番,卻沒有喝下去。那酒保見了,表情有些疑惑:“這位美麗的小姐,難道我們的雞尾酒味道很差?”
他說的是地道的法語,葉雙雙慶幸自己前段時間苦學了不少法語,勉強能跟他交流。當下搖搖頭,卻不說什麼。
那酒保見了,又叫調酒師調了一杯仿若蔚藍星空的雞尾酒,酒水如同藍色寶石一般,漸變色的色彩十分美麗。他放在葉雙雙麵前,破天荒的居然說了一句中文:“這是我們的新品,‘藍色妖姬’,請品嚐?”
“藍色妖姬?名字挺好聽的。”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她卻一點兒沒有喝的打算。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年輕的酒保,下唇微微一挑,冷笑道:“可惜啊,酒裏麵的料敗壞了這杯酒的格調,不然,它的味道,應該會很不錯的。”
她說完這句說,酒保突然臉色一變,笑的十分勉強:“客人這是什麼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安靜下來,吵人的搖滾樂也驟停下來,十多個光著膀子,人高馬大的光頭佬,手裏拿著棍棒和長刀,雄赳赳地從外麵走出來,穿過擁擠的人群,立即引起了恐慌和騷動,不少娛樂的男男女女立即驚叫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