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開口問她,小花,你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像小朋友一樣看海綿寶寶?
花麵橋沒有看我,他想了想後說,我現在還沒有成年,我有看海綿寶寶的權利,還有就算我成年了,也是可以看海綿寶寶的,因為看海綿寶寶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種感覺是快樂的事,放鬆的,你忘記了之前的一件就沒有辦法體會我現在的這種感覺,當一名高三生是非常痛苦的,每天每天都要學習寫試卷,寫題,我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我看海綿寶寶隻是想要放鬆一下而已。
我聽他這麼說後,就覺得他蠻可憐的,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每隔一段時間,花念橋就可以使用手機,叫家政阿姨到家裏打掃衛生,當然家政阿姨來到家裏的時候,我們通常都不在家,花念喬知道我不喜歡見到那些家政阿姨,別墅裏麵的許許多多個角落都安裝有攝像頭,花念橋跟我根本就不擔心別墅裏麵的東西會不見,因為就算不見了,我們也可以通過攝像頭找到真正的小偷。
這個時候,一樓大門的門鈴響了。
花念橋在沒有搬家的時候跟我說,表哥,我很喜歡這棟別墅的裝修風格,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想要搬家嗎?那麼我想要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家。
我想了片刻後就費盡心思找到了一個跟舊家差不多的新家,我那是為了給花念橋一個驚喜,就花了一些時間,請人將家裏弄得跟舊家十分相像。
花念橋是一個既簡單又複雜的女孩,她的性格十分突變,有時候像小孩子,有時候又像大人。
她有時候說出來的那些話會讓我想很久。
有的時候我會產生一種錯覺,花念橋不是我的表妹,而是我的表姐,因為他的心理年齡好像比我要大許多。
花念喬看了我一眼,說,表哥,我去開門,你在這裏等著。
我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
她跑到大門前,通過貓眼查看大門外的人,他對我說,表哥,你期待的這天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奇怪的看了一眼雙腳,有些不受控製的往一樓大門的那個方向走去,花念喬對我笑了笑,打開了一樓的大門。
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它讓我感到莫名的熟悉,我的腦袋開始疼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疼,我的心開始不安,因為這個男人的眼睛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他的眼珠子是淺藍色的。
我之前因為自己眼珠子的顏色而去跟花念喬聊過,我對他說:“小花,我是不是一個混血兒,因為我的眼睛是淺藍色的,我們國家的人大部分都是黑發黑眼的,可是我呢,頭發是黑了,眼睛卻不是黑的,我不相信純種的國人會長著一雙淺藍色的眼睛,我的父親或母親,有一方是不是外國人?”
小花想了想後對我說,表哥,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話,不要問我,你要等,等你失去的記憶重新回到了你的腦袋裏麵,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你是不是混血兒了。
他朝我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那一刻,我竟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隻是他的麵容看起來要比我成熟很多。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當然也不是說我不夠成熟,而是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滄桑和淡定、從容。
男人要比我強壯一些,他的五官十分深邃,頭發跟我一樣,都是黑色的,皮膚的顏色是健康的小麥色。
我的皮膚現在也算不上白皙,我覺得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親戚,隻是我不敢肯定他就是我的父親。
男人扯出了一個微笑,對花念喬說,小花,好久不見。
花念橋笑起來對男人說,舅舅,我很久都不見你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男人笑起來,說,我覺得不久時間彈指就過去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說,阿楚,我們找個地方先坐下,我跟你先聊聊吧,我隻好點頭。
我們三個人在一樓的那張沙發上坐下,這張沙發很寬,三個人坐下後,還是讓我覺得有些空。
男人望著我說,我從電視機手機上看到了你拍的電視劇,還有綜藝節目,我的兒子終於出名了,當然,你選擇什麼樣的工作,我不會幹涉你,這些都是你的自由,你隻要知道你這份工作不會維持多久,因為在你恢複記憶的那一刻,你會將過去的一切都想起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你會繼承我的一切。
男人的頭發比我要長許多,他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肩膀的位置。
他讓我有了一種親人的感覺,但我什麼也沒說,就那麼定定的望著他,等待他再說下去。
男人笑了起來,他的眼睛散發出了一種令人炫目的光芒,漂亮的淺藍色變得越來越耀眼,但是奇怪的是,我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一點都不覺得刺痛。
我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就開始頭痛了,我的臉色一定不好,可是他的眼睛發出光芒的那一刻,奇跡出現了,我的頭不痛了,我感覺身體好像就飄到了雲端。
可這一種輕鬆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我的全身都開始疼了起來,這種疼不是一般般的疼,就像有一萬根針同時紮在了我的身體上麵一般我的頭皮,臉蛋,身體,眼球,舌頭,隻要是我的身體都感覺到了,那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感。
我忍不住想要喊叫起來,可是坐在一旁的花念橋卻伸出了他的手,捂住了我微微張開的嘴巴,男人的眼睛依舊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從耀眼的藍色變成了炫目的銀色。
我的眼前一黑,緊接著我就來到了黑暗之中。
我想起了一切,我想起了一切,那時候我之所以會失憶,在我失憶之前,我的父親就是這樣,用那一雙跟我一模一樣的眼睛望著我,然後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亮,然後,然後我就從大床上麵醒過來之後我就經曆了那一切。
是我的父親讓我失憶的,我到現在還沒辦法搞清楚他為什麼會讓我失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將眼皮睜開,我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房間裏麵沒有開燈,這樣我產生了回到過去的錯覺,那一天晚上我就是這樣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裏麵醒過來。
我開始害怕,害怕自己,又像那天晚上一樣忘記那些事情,忘記以前的那一切。
可是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忘記,我記起了,從小到大的那一切,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的那一切在那些記憶能被我成功響起的那一刻,我差點就要流淚了,因為他們都是我在那段失意的時間裏,急切的想要得知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跟父親說的那樣,沒辦法在當一名好的演員再去當那可笑的——明星。
在失憶的這段時間裏麵,我有開心的時候,也有痛苦的時候,因為我在那些人麵前都必須要演戲,可是我想起了那一切後,又覺得自己是可悲的,因為在我沒有失憶的時候,我在某些人的麵前也需要演戲,我是多麼的可笑,即使我現在掙得了許多的錢,依舊沒辦法填補我心中的那些空缺。
我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想起了我的親人,想起了我的父親,想起了我的朋友,想起了我失憶的那段日子。
我慢慢從床上坐起身來,穿上拖鞋,走了出去,現在不知道是幾點了,可是我並沒有拿出手機看時間,牆上有一個方形的鍾,可是我沒有看他一眼,我向一樓走去走,走到一樓後,我看到我的父親還有花念橋,坐在沙發上麵他們看電視,我看了一眼電視機,他們居然在看海綿寶寶,我沒有辦法想象我的父親居然也會跟花念橋看海綿寶寶。
他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存在,他讓我畏懼又崇拜。
我一聲不吭的在父親旁邊坐下來,他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醒了嗎?之前是我把你弄到上麵的,我覺得你的身體需要休息一下,你是不是很想問我為什麼要讓你失憶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而且在這段時間裏麵都沒有找過你一次,你別急我會將那一切告訴你的,隻是不是現在,阿楚,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父親,我是不會害你的。”
我隻好點點頭,我突然間發現,就算我在花鏈條麵前如何開朗,如何健談可我在那些人麵前還是變得越來越少話了,我的話變少了,可是我在娛樂圈的地位還是慢慢升高了,我變得越來越紅,可是我還是迷失了方向。
恢複了記憶,我仿佛在大海中找到了一塊浮木。
我沉默地跟他們兩個看完了一集海綿寶寶。
父親拍拍我的肩,讓我回房休息,我看了一眼一樓的時鍾,現在已經10點半了,我並沒有多說什麼,走上二樓將自己關了起來。
我的父親,銀狼宮宮主,我是銀狼宮的少主,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我小時候問過我的父親可是我的父親從來就不會將母親的名字告訴我。
在我上學的時候,我很希望像其他的同學一樣,擁有一個普通的家庭,我不想當什麼銀狼宮的少主,我隻想有一個溫馨美好的家。
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奢望。
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我在學校的成績一直非常不通,就連我上的那個大學還是父親找人托關係才把我弄進去的。
他到底花了多少錢將我送進那樣一個大學,我是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