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宮冉歌睜開眼睛,發現他們已經消失在亭中。
心裏弱弱的鬆了口氣,離開就好。
她若是再看下去,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做出荒唐事。
她轉過身,撞進白發男子的懷裏。
他不就是公子清帶回來的高人嗎?
怎也學的自己這般偷窺別人。
夏言溫聲笑道:“現下心裏作何感受?”
“感受嗎?隻要他能過的幸福,我甘願放手。”宮冉歌口是心非道。
他不在自己身邊,誰能保證那人能比自己對玖月好。
可是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能力讓玖月過上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她顧忌著宇文柏,顧忌著蘇玖月承受這的傷痛。她不想讓他痛苦下去,卻不甘讓別人從自己身邊奪走。
宮冉歌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輕笑道:“你怎會出現在這裏?”
“傻丫頭,抗不下去就要說。沒必要學那老家夥,逞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國師望著她這張臉,仿佛看到了宮詩雅的身影。
若是她在,她會如何抉擇?
詩雅是那般的要強,卻不輕易發火。他唯一見過的一次,就是宇文柏滅了宇文家和宮家滿門的時候。
她渾身氣的發抖,那一刻,他生怕她撐不下去。
心疼那麼倔強的她,明明可以依靠他,卻情願自己承受。那時的她就像眼前的人,明明心裏那般的不甘卻口是心非的說甘願放手。
詩雅,這千年來我好想你啊!
你在哪裏好嗎?是否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若是有,你會想起我嗎?
想起這樣殘破不堪的我?!
宮冉歌望著忽然消失的國師,忽然從夢中驚醒。
手心滿身汗水,這場夢做的全身都是汗。
玖月,你在哪?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何時自己竟這般的不堪一擊?
宮冉歌啊宮冉歌,你還是那個叱吒天下的皇帝嗎?
你這幅淒慘的模樣,能比街上要飯的乞丐差的了多少。終日被這樣恩恩怨怨糾纏著,宮冉歌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她唯一的弱點,被宇文柏抓的死死的。
而現在,她的弱點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唯一知曉的,便是他很安全。這算是唯一能讓她欣慰的消息吧!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此時已繁星點點。我這一覺,竟是睡了半日。
掩耳看到宮冉歌出了房間,便從房梁上跳下跟在她身後。憐兒做樹下的皇上斟滿茶杯,靜候在一旁聽候差遣。
寒風不斷拍打著樹下的她,她抬起頭望著滿頭的星空。如此良辰美景,玖月是否也在仰頭欣賞著?
晚風徐徐,星空閃爍。宮冉歌捧著熱茶,欣賞著夜景。
掩耳許久沒見到主上了,不禁的開口嘮叨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主上了,幸好主上回來了。”
“可不是,皇,主上那次昏倒在地可嚇壞了主子。”憐兒跟著道。
宮冉歌長歎了口氣道:“玖月在公府過的如何?憐兒與我說說。”
“主上那會剛走,主子忙碌完您的後事。終日悶悶不樂,看著奴才心都疼。飯了不吃,水也不喝。躺在搖椅上,非說等您回來。”憐兒不由感歎道。
掩耳手裏緊握著劍,想不通主上回去哪裏?怎麼做出炸死之事?但是無論她做什麼,自己都無條件支持。
隻是為難了玖侍君,自從主上炸死之後,很少見到他再笑過。唯一幾次,還是公小姐回來之後。
現在也不知玖侍君去了哪裏?
他們一去一回,總是錯過。
也不知他們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
宮冉歌捏著茶杯,將憐兒的話都聽了進去。這就是她一直不敢看銅鏡的原因,怕他難過了、傷心了,自己卻無能無力。
“主上您是不知道,若非公小姐和葉明回來了。主子還依舊活在您去世的傷痛之中,幸得葉公子時常開解,主子才慢慢走出來。這一次,您回來就別再離開了,主子已經承受不住這麼反複傷痛了。”憐兒忍不住道。
主子在靈山是何等的嬌貴,一下山經曆了這麼多。老掌門還在的話,該有多心疼。從小被眾星捧月的主子,如今受的那是什麼苦。
當時就該攔住主子的,山下的人有什麼好的。一個個的麵慈心惡,都不是好東西。
尤其是皇宮裏的那幾個侍君,時不時給主子小鞋穿。主子何時受過這樣的苦,為了皇上不得不忍氣吞聲。
現在倒好了,皇上也不讓自己省心了。動不動就玩消失,炸死什麼的。受傷,難過的隻有主子。
現在的皇上,哪有當時寵主子寵的無法無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