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想,可能亦王對諾其也有此番情意吧!
孟諾其推開她認真道:“自此之後,我孟諾其與亦王再無幹係。鳳吟,你放心,我不會再拖你的後腿。若是你怕我會惹來麻煩,現在放我離開還得及。你,可要想好了。”
“傻瓜,你說什麼呢?雖你我未成過親,但在我心裏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夫君。我怎會棄你而去,快入冬了,我們進去吧!”鳳吟牽起孟諾其的手,走進書房。
他的眼裏閃著淚光,強忍著感動的淚水為她研磨。
坐在桌前的鳳吟望著研磨的手,那一圈一圈的仿佛轉到了自己的心裏。
一滴淚水落在硯池裏,鳳吟抬起頭望著心疼道:“你若覺得委屈,明日我便昭告天下。娶你為夫,諾其?”
“我隻是慶幸我能遇到你,若是此生未曾見過你,我都不知我會在哪裏?過著怎樣的日子?”孟諾其停下手立在原地望著書桌旁的人苦笑道。
他不過一介青樓之人,有何權力要求她能明媒正娶。能陪在她的身旁,已然很好了。
人呐,不能太貪了。
孟諾其閉著眼,感受著此刻的幸福。
他覺得,他這輩子不可能比現在更幸福更快樂了。哪怕眼前的人是騙,是利用,他都不在乎了。
鳳吟歎了口氣,起身擦著他眼角的淚水。
她心疼極了,捧著他的腦袋道:“你這傻瓜,胡思亂想些什麼。隻要你不拋棄我,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其兒,你放心好嗎?我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鳳吟。”孟諾其望著那雙小心翼翼的眼神,心情不自禁的顫抖著。
她那般的為我著想,我何德何能啊!
目的不純的他,有何本領能得了她的心。
鳳吟,此生我該如何報答你才是。
疆場廝殺陪你左右可好?
為你終日洗衣煲湯可好?
還是陪你看盡這世間的風華?無論你要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
這一生,跟定你了。
鳳吟不知道此刻她捧在手心裏的,做了多大的決定。
她隻是心疼,隻是舍不得他難過。
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知道他騙自己,利用自己,還依舊那麼喜歡他。
嗬嗬,可能這就是冉歌放棄皇位的原因吧!
也對,這天下有什麼好的。除了滿朝的阿諛奉承,就是步步為營。還真不如隱居市井,來的瀟灑自在。
等到宮佳墨將亦王拿下,她就請命回到邊關。哪裏才是屬於她的地方,簡單直接,目的一致。
哪裏比朝廷要簡單,比朝政要複雜。
既然宮冉歌都可以選擇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那我也可以。
鳳吟鬆開手,捏著孟諾其的臉蛋道:“你這傻瓜,別動不動就落淚。除了我會心疼,還有誰會疼。也就知道欺負欺負我!”
“我沒有。”孟諾其吸著鼻子轉過身道,現在的自己一定很醜吧!
鳳吟當他生氣了,急的摟過他的腰哄道:“你沒有,你沒有。是我有,好了吧。你就不要生氣了,肚子餓了沒有?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她說著就牽起孟諾其的手心,偷偷的親著他的側臉。
望著他驚愕的表情,樂的出了書房。
外麵的天氣著實有些寒意,鬆開手心將身上的外袍去了披在孟諾其的身上。摟著他的腰間向正房走去。
風兒比往日都要淩厲些,隻要是它走過的地方,不由的讓人們緊了緊衣服。
它如此光明正大的告訴人們,冬天已經來到了。
太陽已經從落下,灰蒙蒙天空上隱隱約約的能看見那一彎的明月。淺白淺白的掛在天空之中,這番的美景,卻無人能欣賞。
每個人都在不停的忙碌著生機,無暇顧及生活中存在的那些小風景。他們隻在乎過了幾個時辰,該做怎樣的事。
這夜,也倔強的不給任何人機會,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的黎明來到,人們又開始了他們忙忙碌碌的一天。
這世間怕是隻有小水最幸福,她此刻躲在溫泉裏沉睡著,身旁無人打擾。
宇文柏躺在她的身旁,沒有一星點睡意。他不想出去,不想去看到宮詩雅強硬的態度,不想去管那些閑雜的瑣事。
若是可以,他情願像小水一樣。就這麼睡下去,不理凡塵。他未有小水那般的心態,可以說睡就睡。
溫泉不斷冒出的熱氣溫暖著兩人,一醒一睡。宇文柏不知小水要睡多長時間,一年,十年,一百年?
他們都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人,總覺得時間一恍惚就過去了。
可是世間的人卻不一樣,他再停留十年,他的詩雅就該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