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群雄大會,一向清淨的明月閣也愈發熱鬧,閣中負責的弟子緊鑼密鼓為各派安排宿食。
雲深樂得清閑,一大早便拉了楚爻來找念離,邀他去街上逛逛。
某貓正閑的無聊,聽到逛街,立刻兩眼放光。
“你幹嘛非得拉上我們,”楚爻慵懶的打著嗬欠,眯起鳳眼:“遲喏呢?”
“那個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練功,誰要找他?”雲深哼了一聲,某貓卻嗅到一絲八卦的意味。
想著帶雪團到處走走也不錯,念離微微點頭。
眸湖微漾,冬陽透徹,湖邊市街,行人絡繹不絕,叫賣不斷,一切都和電視裏展現的一般熱鬧。
某貓所料不錯,兩位翩翩佳公子一同現身,身邊伴一個明媚若夏花的姑娘,的確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一個溫柔清華,一個風流瀟灑,無數女子傾慕的眼神投來,直接冷落了一旁的京雲深。雲深壓根沒有注意,抱著雪團東竄西跑,興致勃勃地挑選自己喜歡的物什。
某貓偷偷看了一眼落後的兩人,卻看一個女子不知為何跌在一旁,念離正微微俯身,似要將她扶起。
佳人低頭嬌羞,公子淺笑溫柔。
某貓心中立刻打翻了五味瓶,從雲深懷中掙脫,撲到兩人中間,把那女子嚇得花容失色,瞬間從地上站起後退幾步。
喵的,這麼明顯的碰瓷都敢扶?有錢任性。
某貓冷哼一聲,悠閑地擺著尾巴,蹭到念離腿邊,瞪著大眼求抱。
看她親昵的樣子,念離緩緩舒了口氣,這幾天雪團都似躲著他,還以為她生氣了。
某貓躍上念離肩頭,怒氣衝衝地瞪著周圍春心萌動的少女們,專治跌打損傷一百年。
“念離哥哥,雪團好像特別喜歡你呢!”雲深叼著一根冰糖葫蘆,笑嘻嘻地打趣:“像個小姑娘。”
某貓瞬間臉紅,慶幸對方看不見,念離自己都未察覺,他唇角笑意更深了。
雲深眨眨眼,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被忽略的楚爻將人道主義精神貫徹到底,正樂此不疲地扶著各種跌倒的少女。
某貓第一次覺得,逛街,實在是一個體力活......
晌午,雲深有些餓了,決定找個酒樓吃飯。
臨近大會,各酒樓皆是人滿為患,但某貓一點也不擔心,因為這世界上,有種神奇的東西,叫超級VIP。
當酒樓夥計畢恭畢敬地將他們迎上二樓雅間,某貓才知道,雲深竟是明月閣閣主京長安的孫女。
絲竹弦樂相伴,念離與楚爻愜意地閑聊,雲深正把自己買來的小物件掛在某貓身上,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折扇輕輕挑起珠簾一角,念離淡淡瞥了樓下一眼,微啟薄唇:“子棠莊少爺,和瞿。”
樓下,一個錦衣公子正焦急地攔著一個白衣女子,大叫:“娘子,你別走......聽我解釋。”
女子蹙眉看著攔在門口的一幹家奴,冷聲:“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並非你家娘子。”
吃飯的人皆停下碗筷,好奇地看著這宛若苦情戲的一幕。
“娘子,你不辭而別,我找得你好苦,如今你又為何不認我?”那公子一臉淒苦地握住白衣女子手。
“放手!”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無奈被人死死握住,她俏臉頓時冷若冰霜。
“有什麼怨言你隨我回家再說。”
手下家奴得令,立刻上前便要將那女子拉出酒樓。
“且慢!”一聲冷嗬,眾人皆抬頭,愕然看著一襲青衫扶階而下,狹眸微眯,薄唇不悅地抿著。
“和瞿兄,別來無恙啊。”
和瞿?酒摟之內大多武林中人,不禁恍然,頓時大怒:這哪裏是苦情劇,明明就是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
子棠莊莊主和闐富甲天下,大少爺和瞿卻惡名昭著,有些人早早認出他,卻不敢貿然出手。
“原來是風公子,久仰久仰,”感覺到周圍憤怒的目光,他訕訕笑道:“和某正有些家事要處理,沒什麼事,和某就此告辭了。”
如果你能收起你那色咪咪的爪子,姐會信。
某貓依舊在樓上看熱鬧,內心期待楚爻會怎麼做,是剛正不阿地嗬責還是委婉地規勸?
“家事?”楚爻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某貓以為他會一掌把眼前的人扇飛,卻見他突然挽過那女子的香肩,輕輕拍著,唇角戲謔:“你的家事就是調戲我未過門的妻子?”
蝦米?
不光是某貓,整個酒樓的人都呆了,世界安靜五秒鍾。
這......演哪出?
一個淒厲的女聲打破沉默,一襲紫衣飛撲進那女子懷中,哭得梨花帶雨,日月失色:“嫂子,你受苦了!”
幹得漂亮......
白衣女子佇立原地一言不發,某貓覺得,她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