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蘿樹綴著成串的藤蘿花,仰頭時可以眼看頭頂上有一串又一串的紫藤羅形成的紫色的花海,就如同夜晚仰望著漫天的繁星,密密麻麻卻泛濫著紫色的浪漫。期間偶有陽光從夾縫中撒落,在陰暗中形成一條條光線交錯的又斑駁的投射在小路上。
樹很高,形成了大片的陰影,汐月走在這條熟悉的石子小路上,帶著說不出的愜意。
石子小路兩旁的風光無限好,樹與樹間的縫隙能夠愉快的看見四周成片綻放的牡丹花,魏紫、姚黃這樣名貴的品種種在花圃的中間,一顆花骨朵有碗口大,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同一圈圈波浪一般圍繞著嬌黃色的蕊心,成片的花朵此起彼伏形成一道極為壯觀的風景。
牡丹花下又被一層紫色的分明的紫羅蘭點綴,那是一種既壯觀就精致的美麗,汐月很難想像羲和是用怎麼樣細膩的心思去設計出這般美麗的花園,優雅又夾雜著無法想象的浪漫。
每當微風一陣輕輕吹過的時候,花海就中挺立的花苞就會隨著風輕輕搖擺,帶動著停落在上麵的蝴蝶翩翩起舞,說不出的七彩繽紛。這樣的景色即便是過了一百年,汐月也依然沒有覺得看著膩歪,每天坐在窗口看著外麵的風景依然是她一天最大的樂趣。
而身臨其境時候又是另外一番不同的感受,身處於此方天地之間,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得震撼。
不過今天汐月並不單純隻是來牡丹園體會其中百看不厭的美景,東皇太一自從搬進了太晨殿足足有一個月了,每天都喜歡重複著同一樣的事情,同一樣的浪漫,可是汐月每日踏上這條路的時候都充滿了期待,重複著熟悉又陌生的新奇。
一早上東皇習慣起的早,汐月則不同一百年懶散的習慣讓她養成了每天太陽公公曬到屁股才起床的習慣,並且懷著寶寶就更有了懶床的理由。
以至於東皇每每起來呆不住時,都會悄悄的親一口熟睡中的愛妻,而後起床舍不得擾了汐月的清夢。安靜的著衣,留下一張字條,在夾著自己的琴去尋一處僻靜清幽之處,彈奏上幾曲,等著汐月醒後循著琴音找來。兩個人就像捉迷藏一樣,東皇每天都會換個地方,而汐月總會如約而至。
這件事幾乎成了兩個人每天早上必做的一件樂事,而汐月尋人的工作也進行的越來越熟練,就像現在,走在石子路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左轉,順著風中夾來那絲輕微的樂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走的越近,聲音就越大一些,不知不覺間小石子路已經穿過了紫藤花形成的花林,周圍的環境越發的清幽,大片大片生長的湘妃竹帶著墨色暈開的斑點高聳入雲,陽光這時已經很難在照射進來了,這處是夏天陽光充沛時難得的陰涼,當然法術製造出來的陰涼不能算在內。
越是走近琴聲傳來的越發的大,不過聲音時而高亢時而幽咽,讓人聽著並不覺得歡快,莫名的沉重。小石子路走到盡頭時,是一片小湖,汐月知道這片湖就是上次東皇帶她去釣魚的那片湖泊,麵積並不算大,再順著石子路另一個方向往山裏麵去,很快就能夠走到上次的地方。
當然這些探索工作並不是她做的,這些都是後來東皇來了之後,領她逛太晨殿時候告訴她的小路。
石子路的一個岔道走到盡頭的時候,汐月如願的找到了一身白衣正在彈琴的東皇,那人一頭金色的長發被一根寶藍色的簪子固定在頭上,一半的頭發披著垂落到他的腰間直至地上。他背對著汐月的方向盤膝,麵對著太陽沐浴在陽光中。
溫暖的陽光讓他很愜意的半眯著眼睛,在汐月腳步聲傳來時,慵懶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過頭來。
“今天找來的似乎比往日早了一些,怎麼沒睡好麼?”
“睡自然睡好了,今天你的曲子感覺有些莫名的悲傷,怎麼心情突然不好了。我以為你難得有這樣的清閑能同我一起是極高興的,可是膩歪了?”
汐月見東皇回過頭來說話,也不走近,就停在石子路的盡頭,一臉笑眯眯地看著他調揩道。
東皇太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變了個表情,一雙狹長的眸子中迅速的蘊滿了水汽,狹長的眸子眯起一個誘人的弧度,幽怨的望向汐月,那雙似喜非喜的含情目直叫人看的心頭發酥。陌生人逃脫不了甘願為了這種別樣的俊美墜入情網,更別說愛著東皇的汐月了。
隻是一個眼神,就足以叫汐月心甘情願的敗下陣來,對剛才的話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