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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零療養院。
首都市一間特別療養院,專門提供給一些領導以及特殊人物養傷的地方。
小六子、王霸仁現在就住在這裏養傷。
黃昏時刻,秦華海來到了這裏。
因為療養院的性質問題,這裏平時是禁止一般人隨便出入的,就算是病人家屬,也得有人帶著,或者是拿到了批文才可以進入。
秦華海現在還是“秦長官”,要進來這裏自然不是問題,但是過了今天之後,他要再進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因為是第一次過來,這裏的守衛還不認識秦華海,秦華海需要出示牌子才可以放行。
“先生,請出示一下證件!”兩名守在療養院其中一棟大樓樓下的守衛攔住了秦華海的去路,古板的詢問道。
“我來看一下隊友的。”秦華海拿出來了一個牌子,和自己的工作證明。
其中一名守衛看了一眼之後,立馬就恭敬的道:“秦長官,請進。”
“謝謝。對了,有聽過一名叫做王霸仁和梁六的傷員住在哪裏嗎?”秦華海詢問道。
“不清楚。秦長官可以到樓下登記處查詢一下。”
“謝謝。”
秦華海來到了一樓的一間登記處,詢問了一下情況。然後便往他們的病房走了上去。
因為這段時間受傷的特種兵比較多,療養院的病房有些吃緊。二人被安排在了同一間特護病房裏麵。
秦華海來到病房的時候,二人正在說著笑話。隻是臉色卻並不太好看,怎麼看都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勉強相互安慰,尋,歡作笑。
“咦,海哥來了。”小六子看到秦華海走進來,笑著和他打招呼。肩膀上還綁著大片的紗布。
他事後醒來,也知道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他是軍人,不懂得表達,也無須表達出來,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份恩情他肯定會一直記在心上。
“海哥。”王霸仁也出聲喊道,招呼著秦華海坐下。
“嗯。”秦華海笑著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目光落在了王霸仁身上。王霸仁臉上還帶著笑容,有些淒楚,讓人看著便是一陣的心頭發酸。
“霸仁,你家裏人都知道了不?”秦華海低聲詢問道。
王霸仁笑著搖了搖頭,沉默著,點了一根香煙。說道:“還在想著怎麼告訴他們。”
他自己倒還算是看得開,畢竟在無名裏麵呆了這麼多年,接觸到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但是他的家人隻知道他去當兵了,並不知道他每天過著的都是什麼日子。
無名的每一名隊員的保密性都是非常強的,就算是自己家人,也不能隨便和他們說。
“怕他們接受不了嗎?”
“嗯。”王霸仁眼睛有些紅紅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沉重的點了點頭。
秦華海也是無聲的歎息,這事情他想幫忙也幫不上。許久才說道:“部隊打算怎麼安排你們?”
“還能怎麼樣?”王霸仁淒然一笑,說道:“現在要麼是繼續留下來,安排一個穩定點兒的工作給我,要麼就拿一筆錢,回家裏去了。”
“那你做好決定了沒有?”秦華海問道。
王霸仁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在部隊這麼多年了,看著一個個隊友受傷、死亡、退伍,也早就厭倦了。我又沒有好爹好娘,想拚搏點兒大前途幾乎是不可能,原先是打算著年尾的時候回家結婚,再申請轉換一個穩定點兒的職位的,不過現在……現在……”
王霸仁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有些說不下去了,隻能用微笑掩飾著自己的內心。
秦華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小六子自責的捶著胸口,說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被他們發現了,就不會連累掉全隊。霸仁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別傻了。咱們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我要是哪種斤斤計較的人,今天就不會和你一起進院了。嗬嗬……”王霸仁說道。
他越是這麼說,小六子便越是心頭過意不去。
“那班歹徒抓到了沒有?”王霸仁詢問道。
秦華海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是怪物,而且裏麵的人應該都是當過兵的,知道怎麼樣逃避追蹤逮捕。”
“聽說……”王霸仁四下裏瞧了一遍,壓低聲音說道:“聽說黃局長和李主任都進去了,他們有沒有為難海哥你?”
秦華海苦笑了一下,說道:“已經被炒魷魚了……”
“曹!”小六子當場就大罵了起來,說道:“咱們幾個人拚死拚活去救他孫子,我和霸仁差點連命都丟了,他、媽的他死了一個孫子就跟死了全家一樣,就他孫子的性命金貴,我們都他、媽的是狗命豬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