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秘密(1 / 2)

["師弟心知是挑撥,原也不曾在意,誰知這些話卻被那個小妾聽見了,她性子剛烈,對丈夫又一往情深,身世不清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為表清白,竟連兒子也不顧就一頭撞死了。

師弟後悔不已,隻身帶著兒子離開了王府,不久也抑鬱而亡。師兄先王爺一步找到了那個孩子,將他收為養子撫養了他十六年,告訴他是王爺害死了他父母,於是那個孩子便將整個王府視為仇敵,立誓窮盡一生為父母報仇。

赫連越踉踉蹌蹌的走在雨裏,秋雨寒涼打在身上,寒意從心底裏往外冒,一向整潔的袍子被染得泥濘不堪,想不到自己的一生從頭到尾都不過是人家利用的棋子,像個傻子一樣被人擺布。遠處憧憧人影閃過,刀光反著地麵的水光,嗬,這麼快就迫不及待要來殺他了嗎?

昀喬看著窗外瓢潑般的大雨,眉心微蹙立在那裏,明曄掀起簾子走了出來,瞟了她一眼,“心軟了?真是婦人之仁。”

“你說的故事到底是真還是假?”昀喬認真的看著明曄,這個故事很淒美,卻未必就是事實,明曄的話她信不過,如果是假的自己還真是……

明曄勾起薄薄的唇角,“真能怎樣?假又如何?他信,就是真的,我敢這麼說自然不會留下破綻,從小他就算不過我,如今也一樣。”

昀喬臉色變換,最後還是冷笑了一聲道:“是啊,隻要目的達到,還問什麼真假呢?方尋用親情束縛赫連越,我用他對薛白璃的感情束縛他,說到底,我們都一樣卑鄙。”說罷轉身走進了屋內。

明曄一身妖冶的紅衣,推開窗子看著外麵漆黑無盡的夜,笑的分外輕慢,可眼神卻又那般沉重,“人生在世,誰不是被無數的枷鎖糾纏,片刻不得喘息……”

薛白璃神色懨懨的在梳妝,從她十六歲第一次在雲海見到明曄時,那個身影便在心裏一住六年,六年最美好的時光,她都在為了一個從來不知道她存在的人綻放。為了他,苦練技藝混跡秦淮;為了他,離開雲海爭奪花魁,可是如今他來了,自己的心卻被另外一個人的安危填滿了,赫連越已經四日沒有蹤影了。

昀喬和秋娘一同走了進來,秋娘催促道:“白璃,磨蹭什麼呢?小王爺已經快到了,他這次可是專程來看你的,多大的殊榮啊。”

這時,一個小廝走了進來伏在昀喬耳邊說了幾句,昀喬神色一沉,“赫連越找到了,受了重傷隻剩半條命了,不知能不能救得下來,我得回去看看,你們先穩住明曄。”說罷轉身欲走。

薛白璃驚慌的真起身來,一把拉住昀喬問道:“怎麼會這樣?我跟你一起去。”

“那明小王爺怎麼辦?”秋娘緊忙問道。

薛白璃咬牙搖了搖頭道:“見不到小王爺,日後總還有機會,可若是見不到赫連公子,我隻怕會再也見不到他。”

昀喬一愣,心裏歎道,赫連越啊赫連越,你若聽到也會有一絲欣慰吧,即便白璃愛的是明曄,心中也還有你一個位置,總算你一腔深情沒有付諸東流。

明曄和昀喬聯手,再加上沒了赫連越的幫助,方家敗如山倒。眼看就要入冬,不過嶺南氣候一向溫暖,雲嶺山上滿是金黃落葉,如地毯一般鋪在地上,泛著閃閃的金光。明曄偶爾來雲嶺山,也會去看看赫連越,自然也見到了照顧赫連越的薛白璃。

她一身素白,不施脂粉,頭發隻用一根絲帶束起,從容大方的對明曄行了個禮,動作如行雲流水,優雅大方。連明曄這樣的挑剔,也不禁不鹹不淡的誇了句:“倒沒負了盛名。”

薛白璃隻是淡淡一笑,繼續去照顧赫連越,昀喬卻瞧得分明,她眉梢那一絲幾不可見的顫動。赫連越在薛白璃的照顧下康複的很快,幾人說話的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起身對昀喬道:“蘇老板,赫連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薛白璃十分有眼力的走了出去,明曄哼了哼,連他都敢攆,不過也沒說什麼。

“謝謝你救了我,她都跟我說了。”赫連越拄著身體道。

昀喬給他墊了個枕頭,“你不必謝我,若不是我,也許你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這話,不像生意人的話。”赫連越苦笑一聲,沒等昀喬回答,他接著問道:“我義……方尋怎麼樣了?”

“他大病了一場,幾個不安分的兒子孫子把家分了,後麵的事你應該想得到。”昀喬如是道。

赫連越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喉嚨有些哽,說不出話來,方尋一生為家族耗盡心血,可是到最後卻隻換來這樣的結局,赫連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恨他,還是該可憐他。

昀喬本來想順道說請他幫忙打理生意的事,可是看赫連越的樣子如何也問不出口,隻拍了拍他道:“你好好休息,不必多想,一切等身體好了再說吧。”說罷起身出了屋子。

昀喬在後山找到了明曄,開門見山道:“赫連越身上的傷,是你派人幹的吧。”赫連越離開千姿以後,昀喬就一直派人跟著他,怕他想不開或者遇到什麼危險,可想不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