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喬麵無表情道:“怎麼想是你的事,我來是要告訴你,端兒已經死了。沒有你,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解脫,她該謝謝你,而且也沒有人會威脅到南瀾了,你的目的達到了。
可是你的愚蠢卻破壞了我抓住內應的計劃!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布下這樣一個局?因為你全都白費了。我知道你不是內應,你根本沒有這樣的本事。不過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受!”西唯帶著憤怒,將信將疑的看著昀喬,難道她真是為了抓住內應,不是想陷害她們?
昀喬陰冷的一笑,拿起旁邊火紅的烙鐵道:“你在我身上抽了六鞭,到現在還都是傷疤,我今天也在你身上留下一個疤,不算過分吧?”說罷將烙鐵狠狠的烙在西唯肩上,就在貼近的一刻,昀喬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把打磨的可以做利器的鑰匙,塞進西唯被綁在後麵的手裏。
在她耳邊,用隻有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雖然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但我不想無辜的人因我而死,能不能逃出去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花圃旁邊的槐樹下,有我給你準備的包袱。”昀喬拿掉烙鐵,扔在炭火裏,轉身離開了地牢向梅園的方向走去。
奉命監視的人也悄悄跟了出去,昀喬信步走著,沒有顯露出一絲異樣。梅園的梅花開得正好,她左拐右繞尋著開得最好的梅花,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不一會便折了一把梅花,朝夏和楚的書房走去。
“她是這麼說的?還對西唯用了烙鐵?”夏和楚冷冷的問道。
跟蹤的人恭敬的道答道:“是。”
夏和楚意味深長的一笑,又問道:“那出來之後呢?”
“出來之後,扶中姑娘直徑去了梅園,折了些梅花之後就去了您的書房,待了不一會就回房間去了,之後奴才便來複命。”
“好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夏和楚吩咐道。
侍衛應了一聲“是”便走了出去。
陳總管對夏和楚道:“看來扶中姑娘,真的不是故意陷害西唯,不過她對西唯懷恨在心倒是真的。可是老奴不明白她昨晚為何要為西唯求情呢?”
夏和楚輕蔑的一笑:“哼,她要是不恨西唯倒不是她了!昨天不過是因為計劃失敗,怕我責罰而已。看來她真的是想抓住這個內奸,不是想借機除去南瀾或者西唯。不過這丫頭太自以為是了,這些人半個月都沒摸到幕後之人的影子,她以為一個這麼簡單的計劃,就能讓內奸現身麼。打擊打擊她也好,省得以後惹麻煩。”
皇甫奢一邊喝著茶一邊抱怨道:“夏和楚這個主人怎麼當得,把咱們晾在這,自己去了那麼長時間還不回來。”
明曄一向愛潔成癖,可是這一日偏偏有人惹他不順心,皇甫奢“失手”將一杯茶灑在他身上,惹得明曄十分不快卻又不好發作,隻能回去將全身好好洗個幹淨。
對於自己的失手皇甫奢也大叫冤枉,是因為李倘那個不長眼的踩了他的腳,李倘自己也十分委屈,是曹臣扯著他說話不肯放開,洛王的袍子又太長一個沒注意絆住了。最後隻能明曄自認倒黴。
明曄是南溟小王爺又是皇圖第一商,身價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房間裏層層的紅色帷幔在微風中妖冶的伸展,就好像它們的主子一樣。用金線繡成的牡丹花底大紅地毯一直鋪到浴房,淺藍深藍交織的鏤空鎏金花瓶裏供著幾株從南溟快馬運來的蘭花。四個房角放著雕刻著麒麟紋路的純金炭盆,裏麵正燒著最上等的白蘭碳,不見一絲煙塵,甚至還有淡淡的蘭花香,屋子裏十分溫暖。
回到房間,明曄隨意的脫去衣服丟到地上,料子是最上乘的蘇錦,上麵的圖案都是二十位最美麗的妙齡繡娘一針一線繡上去的。一件衣服足可以頂的上普通人家三輩子的吃穿,可是南暝小王現在連看都不屑再看一眼。他赤著身一絲不掛的朝浴房走去,修長精壯的身材看起來好像一尊雕塑在自己行走。
夏和楚派去跟蹤的人一離開,昀喬就換了身衣服,潛進明曄的屋子。此時正躲在床下,隻看見一件件衣服落在地上,登時滿臉通紅,混蛋!他不該進了浴房再脫衣服麼!該死的,他是暴露狂麼!昀喬慌忙躲避起來不敢睜眼,想起明曄風流成性的傳聞,更加麵紅耳赤。一直到聽見水聲響起,才敢出來。
明曄沒帶任何人進來,他習慣洗澡的時候不被人打擾,倒給昀喬省去不少麻煩。外麵那些侍衛可是難纏的緊,如果不是早有準備,踩了好多次點,恐怕早就被人發現了。
乍一進這屋子時,昀喬隻覺得眼前一陣炫目,怎麼會有人受得了這樣大紅大金的搭配。可當看見那幾株疏疏落落的蘭花時,又不得不佩服這間屋子的主人了,能將世上最清雅的植物和一片大紅大金配在一處卻不顯突兀的人,恐怕除了他再難找出第二個。
不過昀喬來這兒,不是為了看屋子的,而是要給明曄送一份大禮。昀喬將調好的無色無味的香料撒進香爐裏,自己含下一粒藥丸,等他出了浴房就等著睡覺吧!誰知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明曄的侍女紅歌走了進來,從腳步聲就可以判斷,她武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