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事情敗露(1 / 2)

["禁衛軍在相府搜到了西陵鴻通敵謀反的信件,還有調兵的虎符,此時西陵鴻謀反議案已經證據確鑿。據說之前西陵鴻還遣送了二百家眷,在途中遇到山賊全部慘死,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西陵家在大華的五千私人護衛軍也都跟著在一夜間銷聲匿跡。

最慘的還要屬西陵鴻,一代名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死後還要被吊在城樓上鞭屍,受盡淩辱,據說現在還沒有放下來,屍體已經被曬得爆裂腐爛。不過他的獨生女兒卻一直沒有出現,如果這位昔日的相府千金還在人世,那我真是要佩服她的忍耐力了。

西陵一族人丁單薄,不過旁係支脈錯綜紛雜,盤根錯節,加之膽大包天敢為西陵鴻上書求情的大大小小百餘官吏及其家眷。我朝天子神武,從定案降旨到查抄抓人一氣嗬成,其中真真假假賞罰留誅,哪是我等可以領會?

不知道這上上下下的大小官位,誰又能多撈上一筆了,隻可憐了那些劊子手,砍頭砍得怕是手都軟了,剩下那些殺不完的,天牢之中都是人滿為患,我都想買個獄卒當當呢,世上哪還有這麼好賺的銀子。至於那些年紀小或者關係遠的,天牢實在關不下,隻能向四處流放,充作官奴,不知道咱們能不能分上一杯殘羹。

總之零零總總算下來,與西陵一族一同被誅的包括西陵家在內的以及旁支、同黨和暴民少說也有幾萬人。至於流放被貶受到牽連的我是算不過來了,唯有我皇英明,有條不紊,不然這皇圖隻怕早已亂作一鍋粥了,我們今天哪裏還能在這安生喝茶呢?”

明曄雙眼閃著精光笑意吟吟,他用商人而非政客眼光,冷靜的計算和分析著這場政變的所失所得,那從他嘴裏吐出的一連串數字,冰冷而麻木,然而卻那樣的使人心驚。

接下來的話昀喬什麼都沒聽到,她的腦子轟的炸開了,好像腦漿全都崩裂出去,眼睛瞪得老大,眼前的一切都消失,隻剩她僵直的站在那。宴會結束,昀喬下意識向外走去,一步又一步邁的平整而僵硬,走的有條不紊,像是練習過許多遍一般。茫茫的人流中,一個少女逆流而行,漸漸消失在夜色裏,緊隨其後,李倘也不見了。

昀喬一直走到一棵沒有人煙的老槐樹下,忽然“哇”的一口血噴了滿地。似乎還不夠,跟著又嘔出了一大口,她伏在樹幹上,指甲死死摳著樹皮,一口又一口的吐著血,止不住了一般。濃稠的血漿,顏色一點點淡下去,卻不停止。最後她直接跪倒地上,雙臂緊緊環繞著樹幹,險些連胃都要嘔出來了,全身上下都跟著痙攣一般的抽搐著,猩紅的血液在純白的新雪之上,妖冶的流淌。心,痛的無以複加。

“西陵鴻得知事情敗露,在禁衛軍趕到之前畏罪自殺。”

“據說之前西陵鴻還遣送了二百家眷,在途中遇到山賊全部慘死。”

“光大華城裏就能日喪千人,整個皇圖怕是無以數計。”

“至於那些年紀小的或者關係遠的,天牢實在關不下了,隻能向四處流放,充作官奴。”

“不過最慘的還要屬西陵鴻,一代名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死後還要被吊在城樓上鞭屍,受盡淩辱。據說現在還沒有放下來,屍體已經被曬得爆裂腐爛。”

明曄的話像是地獄的魔音,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回蕩,一刀又一刀的淩遲她的心。昀喬死死抱著樹幹,想要將身體揉碎,嗚嗚聲音從喉間發出,卻不是哭泣,那是一種緩慢的、魯鈍的嘶吼,充滿了絕望。忽然,“砰”的一聲,姹紫嫣紅的煙花瞬間將黑夜點亮,一地的白雪也披上了五彩的霞光。煙花絢爛,驚擾了泥土中安睡的靈魂。

有人緊緊地抱住了她,幾乎要把她摁進身體裏。然後她用無處宣泄的力量,緊緊地攥著那人的手腕,手指鑲嵌在他的肌理中,所有的仇恨和痛苦都用這唯一的方法宣泄著,把頭抵在那人的肩膀,死死咬住他的肩,所有絕望的嚎啕變成了低沉的嗚咽。

就在衛海王即位之後的第二天,王府就發生了兩件十分不吉的事情。有人在王府後門發現了一具女屍,已經被挖了雙眼,剪了舌頭。半個身體爬到門外,手直直的伸向前麵,不知道是要抓住什麼,還是要努力向前爬,厚厚的白雪之上一道蜿蜒的長長的血痕,像是灑滿了一路紅梅。

緊接著又有人在王府花圃旁的一棵老樹之下,發現了一片血跡,混著潔白的雪刺目驚心,像是冰雪孕育出的火紅薔薇。這兩件事發生在別的時候倒也沒什麼,可偏偏發生在衛海王的繼位大典時。一時間衛海謠言四起,對夏和楚不利的聲音一波又一波的傳來。

當聽到這兩個消息的時候,夏和楚正在漱口,端著杯子的手就那麼僵在半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可是杯子卻隱隱的出現了裂紋,手指滲出血來。一旁的丫鬟見他的樣子嚇壞了,一動也不敢動。

恰好東修走了進來,看見夏和楚手上的血,趕忙罵那些丫鬟去喊醫官,自己跑到夏和楚身邊,想拿帕子去包紮他的手。那知剛一碰到,就被夏和楚揮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