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寧用原主偷偷攢的錢去買了兩筒掛麵,並且讓柳成林去找嚴青和劉佑誌,然後一起往劉家去。嚴青看柳成林和傅寧終於有行動不做縮頭烏龜了,很是來勁,一人扛了鋤頭一人扛了鐵鍬。
到了傅寧麵前,劉佑誌拍胸脯說:“三嫂,你別怕,有我和青子在,他們敢再動你一根毫毛,我和青子拍死那群混蛋的!”
“嗯。”傅寧應,“我們走吧。”儼然一副見慣了大風大浪帶著小弟不腰軟的架勢。
柳成林心裏咕咚了幾下,畢竟不知道傅寧到底想幹嘛。但是傅寧這兩天的態度,都讓他強勢不起來,不知道怎麼對這個小女人下吩咐,也是怪了。
向明村的第六生產隊有四排莊子,柳家在最後一排,劉家在最前排。第六生產隊姓氏最多的就是劉,而柳姓隻有柳大士一家。這也是為什麼柳家的堂屋被扒了,都不敢吭一聲。也不全是因為錯在自家,而是被獨家小戶沒撐勢的罷了。
三個男人和傅寧往劉家去的路上,氣勢洶洶的,嚇得路人隻是側目,卻沒敢翻個白眼吐個口水什麼的。這要是再像平時那樣吐口水,保不準嚴青和劉佑誌拿著家夥就上去了。
四個人就這麼到了劉家,劉家院門大開著,劉大娘和自己的小女兒正在院中的槐樹下做針線,半句話不說,臉上一點笑意也無。在偏屋門口,坐著劉老漢和兒子,都抽著汗煙,敞著衣襟著,一臉的沒精打采。
傅寧上去敲了兩下院門,劉家四口子突然一齊看過來,俱是一愣。愣完,劉老漢把旱煙袋往牆根一扔,抄了鋤頭就上來,一邊還說:“小翠,去叫你大爺、二大爺和小叔過來,就說不要臉的柳家上門了。”
“誒。”劉老漢的女兒也放了手裏的針線活計,起身就要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嚴青往她麵前一堵,“老實站著,哪都別想去。”
劉翠被嚇得往後一縮,她也知道嚴青、劉佑誌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也不敢硬往外闖。那邊劉老漢和他兒子卻已經拿了家夥過來,盯著柳成林說:“終於忍不了了?露出你們柳家流氓本性了?你們柳家,在向明村永遠都是下三爛!我勸你們,早點滾出向明村,否則你們家得不了安生。”
柳成林看著劉老漢,手指握拳,捏得咯咯作響。那邊劉佑誌扛著鋤頭,看著劉老漢,“我說劉大爺,我三哥家被你們家禍禍成了什麼樣,大家都看著呢。怎麼?你還非得要把我三哥趕出向明村不是?”
“劉佑誌,你說話得負責任,到底是誰家先禍禍的誰家?現在我們一家都沒臉出門,連帶我兄弟好幾家也沒臉出門,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我家曾明也是找不到媳婦了,你說是誰家禍禍的誰家?!”劉老漢說到最後大瞪著眼,眼睛裏全是恨意,身子一直顫。
“佑誌,你也姓劉,你怎麼能幫著外姓人呢?雖然咱們不是一家,那往上倒幾代,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劉大娘也看著劉佑誌說。
“我剛才也看出來了,你們家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才鬧了這麼久也沒消了心頭恨。我和成林會登門,自然不是來鬧事的。劉大爺劉大娘,還請你們冷靜一點,今兒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了。”傅寧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在混扯的話。
劉老漢看了傅寧一眼,“你一個剛過門的婦道人家,你懂什麼?我們也是講理的,隻針對柳家人,不想傷你,昨天那是個意外。我們也還勸你,這樣的人家,你趁早走,還真留著做他家媳婦呢?以後倒黴的可是你自己個兒。”
傅寧一笑,“今兒不談別的事,我們隻說說成明和你們劉家媳婦的事兒。”
“別提那挨千刀的!”聽到柳成明的名字,老大娘就有些失控,嘶吼了一聲,震得周圍一陣安靜。
傅寧沒有跟劉大娘吼,而是很誠懇地向劉老漢和劉大娘鞠了躬,然後又向劉老漢兒子鞠了躬,低著頭說:“對不起,劉大爺劉大娘。”
“三嫂……”嚴青和劉佑誌覺得麵上沒光,真想把傅寧給拖出去。但是柳成林沒說什麼話,他們也不好做什麼。
傅寧當沒聽見嚴青和劉佑誌的聲音,繼續說:“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柳家錯了,給你們劉家帶來了痛苦和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