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仍舊那樣睡著,沒有任何的回應,蔣芸茗立刻又用力地晃了她幾下,還是沒有回應,來不及多想,他用被子把她裹好,抱起來就往樓下跑去。
開車在路上的時候,蔣芸茗通知齊美帶趕緊趕到緋城國際醫院,他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其實蔣芸茗在心底提心的另一件事情是蔣馨穎也許是動了輕生的念頭。
也許是車子的顛簸讓她醒了過來,她虛弱地喊了一聲:“我要喝水。”
聽到她說的話之後,蔣芸茗緊急刹車並靠在路邊,從車上拿了一瓶水遞給她,蔣馨穎急切地喝了大半瓶之後,一看自己赤裸著身體裹在被子裏卻在蔣芸茗的車上,驚訝地問:“哥,你要做什麼?把我帶到哪裏去?”
“我以為你,唉,算了,沒事兒就好,我們回。”蔣芸茗盡量避免提到能夠觸動她傷心事的字眼兒。
“你以為我自殺了,是不是?我不會的,陳尚的的仇還沒有報呢,我隻不過是睡得太久沒有吃東西,就點體力不支而已。”蔣馨穎告訴他,那天從蔣氏集團回來她就睡了一覺,直到現在。
蔣芸茗一想,那不是說明她不吃不喝睡了兩天三夜?如果自己再不來,她的一生有可能也就這樣睡過去了。然而粗心的他卻忽略了蔣馨穎說得要報仇的信息,他此時所有的精力都在擔心她的安危上:“我們回家去讓保姆給你煲點湯喝吧?”
“不要,送我回去,你幫我叫份外賣就可以了。”蔣馨穎依舊十分的固執。
拗不過她的蔣芸茗隻好給她要了外賣,並且看著她吃完,最後叮囑她千萬不可以再做傻事,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才終於放心地走出了她的家,而被他踹壞的門,物業也早已經趕來修好了。
蔣馨穎關上房門之後,便拿起手機給慕景年打電話,慕景年顯然已經知道了陳尚的事情,他在電話裏對她說“節哀順便”。
她內心原本平靜的情緒立刻便像洪水決堤一樣地湧了出來,她對著電話大聲喊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一定是早就知道,是你,你怎麼能忍心看著他走一條走不通的路?你為什麼不救他?”
電話另一端的慕景年百口莫辯,他怎麼能跟一個剛剛失去至愛的女人講道理呢,於是,沉默便是最好的選擇。也許,讓她在電話裏哭一會兒,鬧一會兒,她的心裏會更好受一些,也許,能減輕她的痛苦,這樣想著,他便一句話也不還。
蔣馨穎最後在泣不成聲中掛斷了電話,她清楚地聽到自己內心裏有個聲音:“慕景年是凶手,他應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