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瑜,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誰傷的你!”洛雲默緊緊的握住夏天瑜的手,她從來沒想到過那個在字謎大賽上才華橫溢的銀月竟然就是夏天瑜,看著他滿身傷痕的樣子,不由的哭了起來。
夏天瑜一直笑著,吃力抬起手,幫洛雲默擦了擦眼淚,手上的鮮血沾了淚水氤了開了,他抱歉的笑笑:“對,對不起,把你的臉,弄髒了!”剛說完便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咳出一口鮮血。
“不要緊,不要緊,你別說話,不要說話!”洛雲默一看這個他虛弱的樣子,淚水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滴在夏天瑜的身上,她著急的看向半夏:“他到底怎麼樣?有沒有事情?”
半夏看著他哭的梨花帶雨的師姐,感到一陣心疼,又看了看那長的像女子一般妖冶的男人,輕輕的搖了搖:“箭上有毒,而且傷到了內髒!”
那男子聽到半夏這麼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悲痛的哭道:“閣主!屬下無能!”
洛雲默也趴在他耳邊哭了起來。
突然門外又想起砰砰的敲門聲:“開門,開門,我們是巡邏的侍衛!快點開門!”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洛雲默鬆開夏天瑜的手,示意半夏帶他們找個地方藏起來。
看他們走向後院,洛雲默從懷裏掏出麵具戴上,調整了一下呼吸,便來到門前打開門。
那侍衛一見開門的是個女子愣了一下,見她似乎有哭過的樣子,忘了自己要問的事,忙問道:“你哭什麼?”
洛雲默低下頭,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小女子的夫君出去出診了,留我自己在家,剛才有人來敲門,說自己受了傷要醫治,我獨自一人在家便沒有開門,他一直在外麵叫罵,說要殺了我!”
那侍衛一聽,忙問道:“是不是兩個男子?他們去哪了?”說著往裏麵看了一眼,可裏麵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
“小女子害怕,便沒敢開門,他在外麵叫了一會見我不開門便走了,聽他們走遠了,我才開門看了一眼,他們往那邊走了!”洛雲默擦了擦眼角的淚,指了指對麵的一條街說道。
那侍衛回頭對同伴說道:“他們大概出城了,那邊是前往雲青山的方向!”又轉過頭對洛雲默說道:“自己一個人在家關好門,若是再見到那倆人要去官府報案,知道了嗎?”
洛雲默趕忙應了下來,那群侍衛便順著她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洛雲默見他們走遠了,忙把門插上,撕下麵具放進懷裏,碰到一個東西,她掏出來看到,竟然是夏天瑜送給自己的那枚扳指,她拿著扳指便跑去了後院。
他們躲在一件小屋子裏,那本來是為在這打雜的夥計準備的臥房,那夥計還未將東西置辦齊全,過幾日再搬進來。
夏天瑜虛弱的躺在床上,半夏已經給他處理過了,血好歹已經不流了,但看他臉色蒼白,不斷冒汗的樣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們走了!”洛雲默輕輕的關上門進來說道:“半夏,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救他了麼?”
半夏看了看夏天瑜和那個手下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一定是練了什麼邪功,這種邪功練得時間越久,就會長得越妖豔,身體裏陰性的成分也會越來越高,而男子多是呈陽性,時間長了,身體必將衰竭,我估計他練這功夫已經有快二十載了吧,就算今日不中這毒,他恐怕也時日不長了!”
那手下跪在夏天瑜的床邊,痛苦涕零:“主子不惜用自己的身子練這邪功完全是為了奪回江山,報仇雪恨啊!可如今,江山就要到手了,主子卻……”
洛雲默慢慢的坐在夏天瑜的床邊,伸手握住他的:“為了那個位子,你這般不珍惜自己值得嗎?”
夏天瑜反握住她的手,吃力的笑笑,有氣無力的說道:“起初,我認為他們把我拋棄了,憑什麼我生的像女子就被嘲笑!我心想,我一定要奪得這江山,讓他們對我俯首稱臣,可是,自從遇到你,我要奪得這江山是,是為了你,坐上那個位子,才能擁有你。他們說在蒼南發現了你的墓塚,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即使奪到了江山,沒有你在身邊,我要它有何用!”
夏天瑜因為用力說話,嘴角漸漸又有血流了出來,洛雲默哭著,為他輕輕的擦去:“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夏天瑜握住她給自己擦嘴角的手:“我早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舅舅怕我不幫他,早就在我身上下了藥,每天一點,誰都察覺不了,我若是不讓絕殺閣幫他謀反,我必定是死路一條,扳指,我給你的那個扳指!”
洛雲默聽夏天瑜那麼一說,忙把剛才摸出來的扳指拿了出來,塞到他手裏:“在這裏,扳指在這裏!”
夏天瑜把那扳指反塞到洛雲默的手中:“絕殺閣交給你了,堅決不能讓舅舅搶去!我時日不多了,別哭了,為了我這個壞人哭,不值得!記住我最好看的樣子,忘了我現在這個狼狽樣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