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拭去她的淚,無奈的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能哭!” 笑晴含淚的點點頭。 “好!我不哭,隻要你答我何時論到你?” “論到我什麼?” “結婚呀!” “恐怕你要等到2050年。” “不好笑呀!我不是幫你約了山岩嗎?他說他和你有些誤會,趁今夜你們傾清楚吧!” “我也猜到是你,你就沒有想過我約了其他人嗎?” “誰?崇濟嗎?以行,由以前到現在你都是三心兩意。” “冤枉呀!大人。崇濟約我是因為他免得得罪他的女伴,至於山岩和我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 “崇濟不想得罪他的女伴,他有什麼女伴?他這麼多年也是孤身一個,這個借口你也信。” “他明明就是這樣說。” 我以為笑晴替崇濟隱瞞。 她指著我的頭。 “你呀!真是遲鈍得令人吃驚。” 又有一個人說我遲鈍,可不可以有新台詞呀! “禮物你要不要?” “要呀!” “要就不要再笑話我。” “我笑話你是希望你嫁得出,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想你迷糊下去。” “你硬是要看我笑話吧!不要說得好聽。” “怎能不看,那麼好笑,而且過一會兒你和山岩及崇濟坐在同一桌就更好笑了。” “不是吧!” “誰知道你們的恩怨情仇會持續那麼久?我以為你們認識坐在同桌會好些!” “就是認識才有仇呀!” “就算有仇也是因為你。” “我不怕陳三的拳頭,你知道嗎?” “那又怎樣?” “即是說我打你也不怕他尋仇。” 說完我就挾著她的雙臂,然後出絕招,不斷輕掃她的腰側,笑晴最怕被人搔癢,她會像隻跳蝦般狂跳,並笑過不停。 笑晴不停笑,笑得喘著氣,笑到求饒,聽到她的哀嗚幾聲,我才放開她的雙臂。 這時化妝師人到來,怒問:“為什麼新娘子的妝全溶了?” 我聳聳肩,指著笑晴,無辜道:“新娘子硬是要聽音樂和跳舞,她動作大流汗又多,妝自然會溶。” “什麼?” 化妝師大叫。 我連忙離開新娘子的房間。 誰叫笑晴一直嘲笑我,我不報複她太沒有道理。 山岩和崇濟坐在一起,總是沒有好事發生,尤其是現在我和山岩處於一個很尷尬的時刻,我實在不知怎去麵對。 我的口袋震動了幾下。 是短訊。 “我走了,免得你尷尬,但是總有一天我們要把話說開,你不能一直避著我。” 說什麼,難道你要對我說我要離開公司嗎?你應該知道我根本承受不到這種難堪,我們還可以說什麼。 看著山岩的短訊,我不知怎回覆,也不確定他是否要我回覆。 我歎了一口氣,坐在席上,一時間思潮起伏。 崇濟在我耳邊說:“酒宴完後,和我去一處地方。” “去哪?” “一個特別的地方。” “好吧!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去。” 我望著已裝扮好的笑晴走了出來,陳三萬年不變的強屍臉也流露出笑容,他們看起來真的很恩愛,他們一定會很幸福。 我很開心的看著,然而我同時知道這世上有緣有份的不多,起碼我不肯定我會遇得上,又或者我早已遇上,卻錯過了,回頭已是孤身一個。 我望望手表,已是半夜了。 我笑笑的問崇濟:“還有地方可以去嗎?這些年我已戒酒。” 即是酒吧我不去了。 “我們去看戲。” “這麼晚,還有戲看嗎?” 他這麼一說,真的引起我的好奇。 咦!這不是崇濟和我第一次約會時的小戲院。 崇濟笑笑道:“我買了它,並免費播放一些藝術電影,我怕不這樣做那些蒙太奇電影再沒有人看。” 我實在忍不住挪揄他一句。 “免費也怕不會多人會看。” “進來吧!播一套我最欣賞的戲給你看。” “我還有得選擇嗎?” 基本上崇濟看上的電影不會差的,怕就怕藝術味太濃,會有些沉悶。 當我坐在舒適的座位,看著大螢幕出現了愛情的步伐這幾個字,我愕然的望向他。 在漆黑中我隻聽到崇濟說:“我說這出戲不在耀陽城上映,沒有說過年不讓你看,我真想你看看我這出戲是不是如你說般偏頗。” 我沒在再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這出曾屬於我過去的電影,不,或者應該說是曾屬於我和崇濟過去的電影。 崇濟說得沒錯,他真的隻是把我們的過去濃縮到電影,而裏麵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片段。 我不知道當我不理睬崇濟時他的落寞。 我不知道他對著我原來是那麼自卑。 我不知道他常常在等我,而我總是失約。 我更不知道他原來是如此害怕失去我。 那次他和笑晴出軌,原來是因為我為了幫清風,他們失望走去買醉而發生。 難怪看完電影後,所有人也認為我錯,它把我對崇濟的敷衍、無心、絕情,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來。 看著看著,我忽然想起我從來沒有為這段情做過什麼。 我怨崇濟背叛,我怨笑晴背叛,但是我自己又真心真意付出過嗎? 我坐在位座,冷汗直流,我不禁反省以往做錯的事。 忽然燈光亮了,我望向崇濟。 崇濟的眼光很溫柔,他低聲道:“我拍這出戲不是說你做錯了什麼,而是記錄我曾真心意的愛著一個人,我以為我的情感已被我的父親完完全全的摧毀了,我沒有再愛任何人的能力,但是你令我對人性再有信心,令我可以再放心去愛別人。” 我不知怎去回應他。 最後他說:“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瞪大雙眼,反問:“什麼機會?” 崇濟望著我,一臉啼笑皆非。 “你不是不知吧!” “知什麼?” “我想和你複合。” 我皺起眉頭。 “我怎會知道,你之前又沒有說。” “你真是十年如一日。” 崇濟笑笑的望向我,問:“你的答案?” 我認真的望著他,然後說出我的答案。 “不行,我不能和你一起。” 崇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緩緩道:“我以為你一直想要的是人性的溫暖,原來我錯了,你要的生命的寄托,人生的熱情,愛到融人骨血的愛情,這麼多年我才明白,你要的原來我給不起,當年我答應你是我的輕率,所以錯的人其實真的是我。” 崇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試了,我沒有遺憾,我盡力過、亦爭取過。” “對不起。”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坦白就夠了。” 崇濟坦然的笑容,使我不禁羨慕,他有求取愛情的勇氣,而我怕是永遠也開不口,不是因為自尊,而是因為怯懦。 這幾天我一直渾渾噩噩的,我想著崇濟的說話,也想著我和山岩的陰錯陽差,更想著山岩究竟想和我說什麼。 就在我思潮起伏的時候,公司的電話響起了。 耳邊傳來的是耿靜的聲音。 你過來我房間,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 我冷笑了一聲。 “什麼事?不可以在電話說嗎?” “不可以,要當麵說清楚。” 好吧!我現在過來。” 如無必要,我實在是不想見她,但是她既然下了戰帖,我怎能不回應,不回應我就是歪種。 我整整衣衫,就踏出房門。 來到她辦公室外,我更刻意大聲叩門,免得她認為我沒有禮貌。 進來吧! 耳邊傳來耿靜冷淡的聲音。 我坐在她對麵,當然是先關門,我們怎樣鬥是一回事,但是我們也不想其他員工看笑話。 她冷漠的開口。 “你離開萬山,你的股份我願意用雙倍價錢買回。” 我幹笑了幾聲。 “你以為我很在意錢嗎?憑什麼你要買我就要讓你買!” “我不想你在夾在我和山岩之間。” 我抿唇不語。 但是耿靜不打算停口。 “山岩待你如何你應該知,他待你的好不是朋友般的好,是情人的關懷,而你從來不愛惜,他為了你去學廚甜食,你知道嗎?一個男人走去報烹飪班,隻為了你一句我喜歡吃剛弄好的朱古力窩夫,為了你的白提子汁,他可以千裏迢迢飛去法國買,他做的一切你從來沒有感動過,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夾在我們之間。” 一波又一波的心痛衝擊著我的心口,我從來也不知山岩為我付出那麼多,我也如耿靜所說,我我太理所當然,沒有感激,也沒有刻意去想,然而我絕不想在她麵前示弱。 我咬牙道:“這是我和山岩的事,不關你事,如果你覺得他待我太好,你可以自己向他反映。” “你們的事我是有權給意見。” 她自文件夾中取出一張紅色的喜帖。 打開來看。 我很想在她麵前撕開,然後起身瀟灑離開。 不過我已不是十二歲,我不但再如此任性,而直覺告訴我,我應該要打開來看。 我一打開,果然女方是耿靜,而男方是……萬山岩。 耿靜冷冷道:“我和山岩快訂婚,就在萬山和拓展合並完之後,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有權要求你離他遠一些。” “你們要訂婚,為什麼山岩不和我說?” “他要和你說清楚,但是你沒有給他機會。” 我忽然想起山岩曾說過總有一天我們要把話說開,難道就是指這事嗎? 我吸了一口氣,想冷靜下來。 “山岩要我離開公司嗎?如果是,我要他自己親自和我說。” “不是他,是我,任以行,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人糾纏不清,你和他曾經那麼親密,我要你離開他視線,不對嗎?你再糾纏下去,隻會令到我們三人也痛苦。” 我對她隻有一句話。 “沒有山岩的說話,我不會離開。” “你要他自己和你說,不是要他為難嗎?是你自己放棄和他發展的機會,現在他隻想保留和你的友誼,難道你要你們撕破臉,連朋友也做不成嗎?你現在離開,大家也有回轉餘地,如果他要你走,你不怕你們會有嫌隙嗎?你和他或許永遠再是朋友。” 我冷冷的回她一句。 “即使你將會是山岩的妻子,但是我和他的事你沒有權管,隻有一個人可以要我離開公司,那人是萬山岩,不會是你。” 我可以很勇敢的反擊耿靜,因為我要維持我殘餘的自尊。 然而,當我聽到她和山岩的婚訊時,我的心其實備受打擊。 山岩要結婚了! 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真的就是朋友,那種融暖入心的關懷和慰問,我將會永永遠遠的失去。 我望著我的辦公桌,想著以前。 往事仿如眼前。 我睡著桌子上,感到玻璃帶來的寒冷,但是我太累了,為了成功令一間連銷快餐店用我們的上網付款係統,我用了一星期寫計劃書,用花了十公升口水才說服那間快餐店用我的係統,今天終於簽了合約,我的心神一放鬆,就是想睡,懶理現在仍是初春,玻璃上仍帶著刺骨的寒意。 山岩入到來,拍拍我,柔聲道:“不要睡在這裏,會生病的,上車再睡。 我搖搖頭,硬是不開眼。 “我很困,我很困,讓我睡一會。” “玻璃那麼冷,你也睡不著。” 我合上眼,但是拉著他坐下,然後投進他溫暖的胸懷。 “我這樣睡就不冷了。” “你…真是。” 他的聲音是那麼無可奈何,但是他卻擁得我緊緊的,就是怕我冷著,他總是由得我任性。 接著,我想起是另一件往事。 山岩看著我,滿是不好意思。 我怒道:“你真敢說呀!要我聖誕節加班,我明明約了小姨和
第一百零二章 懷緬過去(7)(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