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哽咽，更像是對自己的氣惱，在他看見顧可禎看著眼淚，整個人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層黑暗的時候，他的心，就好像有鈍刀子在磨一般的疼痛，遲遲不見血，也遲遲不見死亡，可偏偏，那痛的想要刺入骨髓。
柳晟玨那天也碰巧去那酒樓，其實說白了，就是在拉攏內友，為了篡位而結黨營私，不經意的走過二樓，便聽到了熟悉的慌亂的聲音，和一大堆酒杯砸在地上而發出的巨大響聲。
帶了幾分好奇的上前幾步，便看到了，坐在地上，格外頹廢的花念無，和徑直略過自己，流著眼淚跑出去的女人……原來是情傷嗎？噗嗤一笑，男人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整個人都變得愛管起閑事了。
上前幾步，把花念無撈起來，然後拍了拍的肩膀，看他本混沌的眸子，帶了幾分焦距後，微微一笑，如是說道：“怎樣？我問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心痛嗎？”
花念無呆怔怔的點頭。
可能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吧？任何人都會有自己擅長的，也會有自己所缺憾的——花念無的擅長，擅長在理智方麵的揣度和進一步的談及，或許很多時候，也要靠自己的感性來化解很多危機，可偏偏，他情商低到嚇人。
屬於那種一根筋的類型，不過，情商低到嚇人也有點誇張了，他隻是不擅長，也不願意擅長，可以這麼說，他不想去想的東西，他永遠都想不透，所以自以為是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到頭，明明中途出現了那麼多的分歧和錯處，他卻在該聰明的時候愚鈍，愣是看不見，不走到南牆不回頭。
“那我問你，如果給你次機會，你會把那女人挽救回來嗎？不讓她哭，不讓她跑走？”
這個問題，讓花念無哽住了，他糾結了有一會兒，在柳晟玨已經懶得再去管閑事的時候，他卻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如果可以，我想抱住她，吻去她眼角的眼淚，告訴她，我最愛的是誰？我把李可禎想成了誰。”
原來是替身與被替身之間的三角戀嗎？柳晟玨微微一撇嘴，帶了幾分江湖豪氣的蹲在了花念無麵前，開始暢所欲言——不得不承認，酒就是人，是男人的開關啊，喝了它之後，男人都會變成小孩子，都會為了一件幼稚的事情而爭執。
“那我問你，給你個選擇，你是想要過去還是現在？”
花念無認真的想著，如果說，過去是一味的付出和等候，現在卻是二人的同甘共苦，以及被照顧的理所應當，這就很清晰明了了吧？花念無究竟選的是什麼。
柳晟玨喘了個氣，被自己的酒氣給不小心嗆了一下，緊皺著眉毛：“那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愛，你說的那個叫顧可禎的女人。”
愛嗎？歎了口氣，感覺這次遙遠的很啊……
“遠嗎？”柳晟玨卻好像看透了花念無在想什麼？微微湊上前，再一次問道，“你認為愛情很遠嗎？”
由此可見，柳晟玨在和花念無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也正在喜歡著夏小茗——所以說，沉浸在熱戀時候的人，總是願意把身邊的人，都拉入戀愛裏，幸福啊？
“遠。”花念無也是找到了前輩，整個人乖乖的聽著，一聲不吭，也像是在認真的思考，完全按照柳晟玨的套路去思考。
“那你想想，顧可禎離你遠嗎？”
“不遠。”
“那她愛你嗎？”
“愛。”
“還遠嗎？”
“……”花念無猶豫了，這麼長時間的對話以來，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猶豫。柳晟玨也不再有耗下去的打算，拍了拍他的肩膀，送給了他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男人，要敢於麵對一切啊，無論是酒，還是女人的主動的愛。”
花念無就算是現在想起來，整個人也都還有點不自在，他顫了顫身體，然後怒瞪了一眼柳晟玨，解釋道：“好歹那時候也是喝醉了好嗎？要不然，那點小事，還用得著你來和我說了？”
“那也就隻能證明你遲鈍。”
“你別以為你幫了我，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經意間，花念無自己說出了真相。
“誒？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