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晟陵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黃昏,晚霞絢爛中兼著橘紅色與粉紫色的交織。自己坐在小馬紮上憋屈地蹲在陵府門口,托腮看著夕陽拖著她長長的晚禮服一點一點走進黑夜,心中不得不感慨一下古代的天空和環境。
自己還在現代的時候,整天擁在霧霾裏,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除了觸覺外啥都沒有,眼前更是迷茫的白色。反觀這邊的模樣,每天是白雲串串,卷著漪痕飄動,空氣好得讓自己多次“醉氧”,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沒有“抹茶河”!
突然對下五子棋沒了興趣,於是一腳踢散麵前的石子,開始自暴自棄地輕聲嘟囔:“柳晟陵,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血流成河了。”現在想想自己身後,肯定都能嚇死人,更何況再去買什麼香爐灰?沒錯,她自從中午醒來以後,把馬紮搬到門口,就再也沒有動過。
原因有兩條:一是因為自己沒有可以更換的衣服,現在穿得都是嬤嬤給自己的“破爛”和柳晟棋給自己那套,而且前兩天,“破爛”壞了,於是白衣服不負重荷的……通紅;二是因為自己實在是腰疼的要死,而且這府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自己終歸是不能去拜托那個桐薌吧?絕對會被誤以為是神經病的,自己雖然是老司機,可終歸對於純潔的孩子下不去手的呀。
血流成河,絕對沒有誇張。撇了撇嘴,突然有些沮喪,並且對那個頎長的身影望眼欲穿,畢竟自己能不能獲得救贖,就都靠那個家夥了,不過總感覺指不上。
都這麼晚了,就算他能回來,也肯定買不了那些東西了吧?罷了罷了別難為人家了。歎了口氣,勉強地扶著腰站起。然後再艱難地拿起馬紮,打算用馬紮來掩蓋一下自己身後的血花。
其實,在現代的時候,自己雖然腰疼,其實也就疼在前幾天,後幾天幹脆都能飛上天,肯定是因為祖先身為足不出戶的古代女子吧?這身體孱弱的,也不知道祖先都是怎麼熬過來的,“祖先,兩百年後我們又是一條好漢!”真是想滾著走了怎麼破。
“小茗?”結果自己才剛晃晃悠悠地推開朱漆門,這日盼夜盼的魂淡終於出來了。真tm想伸手招待一下他的側臉。男人似乎發現了自己走姿的異常和身後隱隱約約的紅色,突然皺緊了眉頭:“你怎麼了?”他打算把馬紮拿開,當然,像夏小茗這種“貞節烈女”怎麼會把這麼羞恥的紅色給自己將要嫁給的人看?
我不想娶你了。為什麼?因為我實在不想和姨媽染透半邊衣的女人進行人體探討。一腦補到這種畫麵,夏小茗整個人都懵逼了好嗎?於是手上的力氣瞬間大了好多,把柳晟陵嚇了一跳。
“乖,拿開,我看一下。”似乎清楚夏小茗並無大礙,男人鬆了口氣,現在一心一意地想讓姑娘把馬紮拿走,畢竟那血不少,也不知道她又幹了什麼。又作了什麼死。
一下子推開門,小茗做了個鬼臉後,打算逃之夭夭,當然,她忘了自己是什麼境況。於是,就是華麗麗的呈狗吃屎狀態,中途馬紮也華麗麗的呈下墜狀態:“救命啊。”
嗯,狗吃屎狀態自然是不會發生,下墜狀態是我們晟陵大大求之不得的。然後呢,恭喜看光光!為看光光撒花,撒花。
“你這是……”夏小茗知道自己裙後絕對很嚇人,昨天的今天的一並凝在一起,尷尬癌都犯了。他似乎察覺出了什麼,因為小茗發現他的耳朵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泛紅。原來自家boy竟是如此純情。
“恩,我來葵水了。”故意逗著他,似乎隻是好奇於他的反應,“我沒有裝備啊,而且你們古代到底用什麼我也不知道,求幫助。”
把人打橫抱起,有些緊張地朝房間大步走去:“我也不太明白,明天叫養我長大的嬤嬤幫你好嗎?會不會不舒服……”
一聽到這話,夏小茗整個人都殘了,於是帶著些委屈地指了指腰,咬著嘴唇無奈道:“祖先的身子太弱了,我現在難受的要死。腰疼。”頭抵著他的胸膛,突然有種強烈的依賴感油然而生。
“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
本打算看看傳說中的冷麵王爺,在說這話時的表情,結果卻因為陰霾的晦暗,她什麼都沒看清的同時,卻被那種極為柔和的語氣惹得一怔:“幫我準備一套衣服,順便我想泡澡!做到這些,我就超級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