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軼和安嫻相互看了一眼,安雲軼說道,“是。”
柳夢茹笑了,“一看你就知道了,我兒子也是當兵的,當兵的人走路就像是丈量過一樣,還有啊,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也不像是旁人一樣踏著身子,而是脊梁骨挺得筆直。小夥子很精神,叫什麼啊?”
“安雲。”安雲軼說道。
“真是巧。”柳夢茹說道,“我兒子的名字比你多一個字,叫做安雲軼。”
安嫻輕輕說道:“怎麼沒看到安少爺?”
“他原本是去杭州一趟,然後忽然就有了任務。”柳夢茹說道,“就去完成任務了,他是特種兵,很多任務都是隱蔽的,出任務的時候,人都聯係不上。”
安嫻想了想說道:“我說呢,安先生生了病,總是要回來看看的。”
柳夢茹笑了笑,“是啊,幸好玄豐這孩子幫忙周旋,不然還真是麻煩。”柳夢茹又看了一眼安雲軼,忍不住說道:“說起來,我跟你們一家還真是有緣,剛開始是看到安嫻這丫頭就覺得親切,現在看到安雲這個小夥子,也覺得親切。”
“他很像您的兒子?”安嫻說道。
“也不是。”柳夢茹說道,“安雲的眉頭是舒展開的,而安雲軼這孩子,不一樣。我知道,他的心裏頭一直裝著事,他不肯說我也看得出來,我是他母親,他心裏有很沉重的包袱。”
因為想要幫助安雲軼恢複記憶,安嫻有意識的讓柳夢茹多說說安雲軼的事情,甚至還說起了小時候安雲軼和安雅相處的趣事。
安嫻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安雲軼的表情,似乎是一無所獲,他似乎仍然是一片茫然,顯然對柳夢茹說得那些毫無記憶。
“媽,安大夫。”此時款款而來的是韓玄豐。
“你怎麼來了?”柳夢茹站起身來,“安雅呢?”
“她在車上,在外麵等著。”韓玄豐說道,“我剛剛勸過她了,就是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對小朋友惡言惡語,這會兒害羞了,不肯進來。”
聽到了韓玄豐的話,柳夢茹的心中好受了不少,“她想通了就好。”
韓玄豐看著安彥辰,“你就是說要吃白灼蝦的小朋友吧。”韓玄豐原本是笑眯眯地,看到了安彥辰的臉,忽然一僵,眼前的這張臉……像極了韓梓豐。
安彥辰有些不知所措往後縮了縮,孩子對人的情緒最為敏感,韓玄豐生命之中最討厭的人就是韓梓豐,他此時的流露出來的厭惡被安彥辰捕捉到了。
安嫻站起來,“哥,這位是韓先生,安太太的女婿。韓先生,這位是我哥,安雲。”
“你好。”韓玄豐恢複了完美的笑容,握住了安雲軼的手。
“你好。”安雲軼開口。
聽到了安雲軼開口,韓玄豐又是一愣,眼前的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大舅子安雲軼。
或許其他人看不出來安彥辰很像韓梓豐的小時候,那麼最熟悉他的哥哥是認得出來的,安嫻的心底有隱隱的憂慮,麵容卻沒有顯現出來。
當韓玄豐代替安雅道歉的時候,當機立斷地說道,“韓先生客氣了。”手指輕輕在安彥辰的而後劃了一個圓圈。
安彥辰則是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嗎?”柳夢茹看到了安彥辰打哈欠,連忙問道,“都怪我今天太高興了,一直拉著你們說,快點回去休息吧,孩子都困了。”
那個手勢原本就是安嫻和安彥辰約定的暗號,此時安嫻歉意地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告辭了。”
安雲軼則上前抱住了抱住了安彥辰。
安彥辰把頭靠在舅舅的左胸膛,“奶奶在家,叔叔再見。”
“再見小朋友。”韓玄豐微微頷首。
順利地離開了餐廳,此時安嫻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韓玄豐這個人總是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夜風徐徐,吹去了白日裏的焦躁,京都的夜晚有太多的燈,太過於明亮,反而看不到夜空裏的星星,隻有天空之中的一輪明月,皎潔明亮如舊。
安彥辰的眼睛亮晶晶的,哪裏有剛剛的困倦,“媽咪,我演的好不好?”
“好。”安嫻笑著摸了摸安彥辰的腦袋。
“我喜歡外婆。”忽然安彥辰開口說道,“外婆的笑容很溫暖,就像媽咪一樣。”
安嫻看著安彥辰,知道她還有未盡之意,他不喜歡小姨,不喜歡安雅。並不想給安彥辰說太多喪氣的話,不想說安雅的壞話,安嫻笑眯眯拍了兒子的頭,接著對著安雲軼說,“今天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有一點模模糊糊的印象。”安雲軼說道,“其他的毫無頭緒。”
“那以後再說。”安嫻說道。
韓玄豐讓人開車,先送柳夢茹回家,自己再次上了車,安雅就自發性靠在了丈夫的懷裏,韓玄豐捏了捏安雅的鼻子,“怎麼和你媽也置氣,也不送她上樓?”